我愣在了那里,不知道到底该说什么。
“等等,你的父母不是已经……”
“没错……但我从没有想过他们会是保卫军的人。”郭瑶激动地说,“他们从来没有告诉我,我也没有见过他们跟保卫军打过什么交道。可能就是这个原因吧,导致他们成为叛军的目标,就连我哥哥也不放过……”
“郭瑶……”原来郭瑶的父母是因为这个原因才遇害的,尽管她现在才知道。但如果她的父母真的在这里工作,雷教授怎么可能不知道?她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自从叛军中那个副首领,程锦,害死了他们后,我才被雷教授收养,在保卫军里生活。但我一直都没有听到过保卫军里任何人提起他们,也没有任何他们的资料。”
“那在你的童年中,有什么有关于你父母的事?或者奇怪的,我经常遇到。”我认为雷教授不可能把郭瑶的父母在保卫军中工作过的事隐瞒那么久,就像我一直思考的,所有事情都是有原因的,但我现在却找不到。
“没有。我在六岁前,都生活在父母的关爱中。但有些时候,他们会带我和哥哥去医院,其实也不算医院,只不过我们根本没有生病。去医院要做的最多就是体检,偶尔打一下针什么的。由于我们太小,我父母没有告诉我们这到底是为什么。有时候我爸妈他们自己也会体检、打针什么的,但原因我也不清楚。我在六岁之前的记忆都太模糊了,我们只记得父母的职业都是医生而已。
“但到了六岁后,上了小学,记忆才渐渐地清晰起来。虽然已经长大了那么多,但我们父母还是经常带我们去医院体检,好像我们真的得了什么病似的。我们并没有像其他生了病的孩子一样靠吃药住院才好,我们只是每周做体检而已。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我们真正生病的次数极少,两三年不生一次,感冒发烧什么的都没有,转季时也没有。
“我们当时太小,那些奇怪的事情也没有多问,直到叛军在地铁站里把我们的父母杀害,哥哥也被叛军副首领程锦给带走了,而我被雷教授收养。”
“抱歉……提起你的伤心事。”我说,但一切事物都是情有可原的,包括郭瑶的父母、这张照片以及这个处于负二楼深处的奇怪的房间。“我觉得我们有必要问一下雷教授,他肯定会解释这一切。”
“算了吧……我们还是等一下时机再告诉他。雷教授隐瞒这些事肯定也有他的原因,他不想让我知道。”
“但这些事情总得有个了解,以至于不会让助教和袁振雨问我们在消失的这段时间都去了哪儿。”
我们沉默了。虽然我不是保卫军的人,但我还是对这些事情感到很好奇的。我再次研究了这张照片:八个人中,站在最远处的就是那位保卫军的英雄;接着是詹耀泽,年轻的他被雷教授和他的弟弟、夏荷围着,他们的心情都很喜悦;接着就是画面右边的两位身穿白大褂的研究人员:郭瑶的父母;拿着手机照相的人,我仔细地分析了一下他的面貌,竟然看起来有些眼熟,好像最近才见过一样。难道是徐鹰?不对,徐鹰长得没有那么结实,而照片上面的人长得十分有男子气概,是个孔武有力的人。我实在记不起来这个人是谁,但隐隐之中感觉见过一面,哪怕是擦肩而过。
“这样吧,”郭瑶说,“这张照片,你留着。”
“我留着?”
“对,在必要的时候就用。今天发生的事情我们都别走漏风声,因为许多东西实在太难解释了,不好的话,反而还会引起争端。”
“可是怪事太多了。自我走进这栋楼后,就没有什么正常一点的事。”
“我也十分困惑,但……但我们必须对这件事情保密,绝对保密,不能让别人知道。好吧,我们走吧,把这里的东西都收拾回原样,带上那张照片。”
我们将所有东西都摆放回来了它们该有的样子,然后走出了门。我惊讶地发现,当我们走出去时,门也自动关上了,一点缝隙都没有留。我们飞奔回了助教消失的地方。随着天花板和墙壁的变高变宽,颜色和灯光也越来越亮。
当我们走到靠近玻璃罩附近时,我看见了助教和袁振雨在那里说话。
“江铭?你们去哪里了,我们在找你们呢!快点,来来来,看这个。”
助教热情地从袁振雨手中拿过一封纸质文件,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一些文字。
“这是你的邀请函。”袁振雨说。
“邀请函?又要去干啥?”我问,以为袁振雨又让我签一堆协议或者让我为保卫军工作。
“不是什么别的事情。”助教说,“你现在已经成为了我们的保护对象了。自从前几周你签了保护协议后,我们就派了许多保镖在你附近保护你。”
“保镖?我怎么不知道?”
“你永远都不会发现。我们的保镖的隐藏能力丝毫不亚于他们的保护能力,‘它们’可能不是人。”
“难道是AI*?”
「AI:即人工智能。」
“没错,就是AI。它们随时随地都在盯着你,你永远不可能知道它们藏着哪台电子产品中。它们可能在冰箱的智能功能中时时监视着你的一举一动,也可以随意地黑进这座城市中的任意一个摄像头,甚至在你打联网游戏时,它们也会以玩家的身份跟你匹配到同一个房间。”
“当然,也有真人,他们都分布在你经常走动的地方,一有状况就马上去支援。”袁振雨说。
“虽然有这么多保护手段,你还是得学会自己保护自己。所以这次,鉴于你的表现,对了,你打败了郭瑶对吧?”
“对,”郭瑶说,“我没有放水。”
“那就好。以你的能力,本身可以远远地超过我们中的任何一个人,但你选择了签保护协议,所以我们只能尽我们所能保证你的安全。既然你有那么大的潜力,不如学一下用手枪?用真正的,不是练习用的。经过警方允许后,你就可以带着它顺利地出行了。”
“手枪?这东西很危险。”
“没有它你更危险。手枪是用来保护你自己的,以你的基因,我们相信你不会拿着它到处乱射。”
“那我怎样才能学?”
“我来教你。”助教说,“你每天晚上都有空,按照我们对你的了解程度,你是不会在晚上打电子游戏的。所以我会以补习的名义带你训练,每天晚上,周末有空也可以。”
“这……真的吗?”
“真的,你必须学会保护自己。就今天晚上,我教你用真枪,真正的枪,再也不打软弹了。”
“那……好吧。”
就这样,我等到了今天晚上。那封纸质文件其实是保卫军与警察局之间的约定,说什么如果经过宇宙护卫公司和警局认可,就可以在地铁站、商场等公共场所携带枪支弹药,助教之后又发给我了一件电子版的。我在晚上七点到达了宇宙护卫公司,以奇怪的方式按电梯楼层按钮到达负八楼后,我便看见了助教还有张教练在训练场上。
“近来可好?江铭。”张教练说,用强壮有力的手跟我的手握了握。
“还好。”我说。
“来吧,听说你要学打枪?我知道你以前在训练场练过,只不过那些都是没有什么杀伤力、容易操作的枪。”
“我每个暑假都去,跟我舅舅。”
“好吧,看来你还是有点儿基础的……”
“老张!”助教说,“你现在就让他学?我觉得应该先讲一下一些背景知识什么的。”
“讲什么?打枪就打枪,哪来那么多知识?抛开你那些电子工业的东西,林清川。”张教练说着,从背后拿出一把闪亮的沙漠之鹰。
“要说知识,就三点:一,永远不要将你的枪口对准自己人,这就是叛军所做的事;二,保持警惕,弹夹必须时时刻刻都是满的,枪的性能也得时时刻刻都处于最佳状态;三,如果你的敌人出现了,不要犹豫,子弹已经等不及去扑向那些恶徒的心脏了。这三条对于一个枪手来说非常重要,哪怕你只是以自卫为目的学枪,也要遵循这三条原则,枪手的原则。”
张教练说这些时语气十分正经,根本不想学校里面任何一个老师的表现,而是一个真真实实的‘教练’的表现。
“现在,江铭,你来拿一下这把枪。”
我接过了枪。我知道沙漠之鹰非常重,普通人光是拎着它都十分困难,更别说抬起枪瞄准和射击了。果然,它的重量把我的手臂压得发酸。
“我知道沙漠之鹰很重,但作为一个枪手,若连自己的武器都拿不动,又如何去保护自己?”
“没错,”助教说,“沙漠之鹰至少都得有一两公斤重,是手枪中的王者,世界上最重的都有……”
“讲那么多干嘛?你握着握着就习惯了,还管什么重量。只要多加练习,重量的问题完全可以忽视。”
就这样,我整个晚上都在学如何将枪抬至胸前一分钟,以至于我会到宿舍后整个手臂都在隐隐作痛。
“以后每次就是这个时间,我会在这里等你。”助教在我们离别的时候说。谁知道我以后会用枪做什么?反正我永远都不会忘掉我练枪的那段时间。还有那张照片,我翻来覆去地回想着照片上面那个那着手机的人,我实在没有头绪,但又感觉似曾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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