荻港村临运河的一户人家,主人叫章金荣,68岁,是三个孩子的父亲。大女儿出嫁早,章金荣年纪很大的时候,家里又生了两个孩子,一男一女,现年27岁。儿子大学毕业在杭州工作,小女儿还在温州医学院读研究生。
在荻港临河走廊散步时,我遇到他和邻居老太太在剥菱角,于是就坐在廊边的长条木凳上与他聊了一会儿天。
他家里是传统的看上去已经很陈旧的旧时的老房子,不过空间很大,据他说,这个房子还是个历史建筑,以前是荻港的茶楼,运河没有拓宽之前,章金荣住在河畔,后来运河拓宽,他买了现在的房子,一家人一直住在那里。老章没有什么职业,是地道的农民,和老伴在家里养蚕,闲时把湖里的菱角捞上来剥了,卖给过路的游客,我看他剥的菱角真的是很水灵,他给了我一颗尝尝,我尝了尝挺好吃的。可是今年的菱角不好卖,没有人来买,他只好自己剥了煮掉。家里收入实在太低了,老伴在村里的游客中心给客人泡茶,一个月挣个1000多块的样子。
两个孩子都很辛苦。儿子当年读大学念环境工程,毕业后想入行IT,开始时很辛苦,自己找网络公司培训,公司培训费用高昂,但是可以通过入职后的几个月的劳动报酬来清偿。而他的儿子也是很吃苦很懂事,吃了一个月的泡面,硬是把学费偿还了,后来在杭州站稳脚跟,年纪轻轻月收入过万,但是每顿午餐,还只是尽量吃15元的快餐。女儿在温州医学院念眼科,读书很用功,比其他同学早起晚归,做实验比别人多两倍,同时还帮导师发论文,有一天,女儿累了和老章说“爸爸,我真的很辛苦。”说到这里,老章苍老的脸庞神色哀伤。对比老章两个孩子,年纪轻轻就这么懂事,这样坚韧,辛苦地生长,我感到自己有些惭愧。老章有个想法,自己年纪大了,身体有不好,家徒四壁,希望女儿学成后到湖州市级医院,离家近也有个照应。
老章当年供两个子女读大学时,想通过村里办理助学贷款,开具家庭困难证明,但是村里碍于政绩和颜面,没有能给老章盖章。一旁的老人说“他们家的两个小孩读书是我们周围第一的…村里没有能帮他们不应该的”
老章特地带我到他家里参观,真的是太清贫了,只有简单的农具,没有几件现代化的家具和陈设。家里放着一些养蚕的农具,这是很古老的养蚕的工具,电视台特地来到他家里采访过他老伴养蚕,说到这里老章有一丝高兴。
对那些在生活中正在遭受磨难的人来说,时间是个好东西,好在还有时间。
临走时,我和老章说帮他拍张照片,他很不好意思的样子,觉得可能是地道的农民,不过还是郑重地让我拍了几张。我答应以后还会来看望他们。
祝福老章和他的家人平安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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