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你从千亿年前走来的
朋友
在世界穿梭不止
在白驹过隙的时
在泉水凝作冰川
在树林重归荒漠
在高山矮回平原
在所有人都沉寂的时候
你在歌唱
你歌唱爱情
歌唱爱而不得，歌唱哀而不伤
你歌唱侠义
歌唱长途羁旅，歌唱江湖风流
你歌唱一个个瘦小而怯懦的灵魂
你歌唱亘古而来的一切
我听着金色的话，我听着三十二晚的
暴风雨，在金刚石的呼啸中断绝，
在金钱中平息的麻木的
是我们的灵魂
可我们还没到
没到最终，没到
山川尽退的时候
没到黎明，没到希望
流转在你的心脏
没到夜晚，没到
我们沉寂的时候
现在是原初的时候
现在是亘古中的时候
现在是似是而非的时候
现在是光夜的交点的时候
现在是我同你唯一说的时候
我同你说，你要
在明而歌，歌的是光，是
雨中的光与白露微微的晨景，是
长河流转中的不断的燧火
在暗而歌，歌的是光，是
几千年来我们渴求的光，是
盛放的不死的爱，是
美丽的好与坏，是
奢侈的，古怪的，揉杂的
心绪，在眼泪还未形成的时候
你看见纯白色的墙面，纯白色的
天空与雪，纯白色的暗夜，我
隔着以光年而计的距离，听见
你的歌，连尘埃也感动
泛滥的感情啊，奔涌的潮水啊
夜晚的月光啊，不绝的雨声啊
归于寂静
归于寂静
在夜晚与黎明的交界，归于寂静
在我们去探索未知时，归于寂静
连同我的心中的洪流，归于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