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记,就像我的老朋友,有啥事我都想一吐为快。这几天有件事总萦绕在我的心头,使我痛快不起来。
因为小妹在我村收纸袋花冠,我本来为了利用油路边两个空房子,让它也创点外汇。老公做生意老赔,人气逐渐下降,在我家收苹果可以提高人气。
八月十五,为了赶这个节日,客商都是出价较高,都想上点好货。可今年的纸袋花冠,由于气候原因,底色返绿的居多。底色发白的很受欢迎。底色发白,一个是需要纸袋质量好;一个是需要套够天数。有的果子在纸袋里呆的天数没够为赶节日就脱袋了,老天又不下雨,骄阳似火,没有潮气也难上色。脱袋时间长了就返绿了。
一个小小的村庄,就有4家在收果。这是个老果客,曾经在我家上过货,可今年我家胡同堆满了化肥,而且我还有很多嘎啦没下,要用地方。老公这时拍着胸脯说,他给卫峰妈说一下,在她那个磅房前收。为啥老公说话这样的理直气壮,因为他曾经救过伟峰的命。
那是二十年前的事了。那个时候村里正流行打麻将,赌得比较大。他一夜没回家,到早上天明散摊的时候,就输了300元。这个对一般家庭来说也是个比较大的数字,可他家是村里最穷困的家,本来输了钱他就心里有愧,到家妈妈又责骂他,他一时脑热,抓住农药就喝起来。他妈傻眼了。赶紧在门前吆叫人,龙龙迅速搅开他的“蹦蹦”车,邻居门口几个人都陪护在身边。在去医院的车上,大家七嘴八舌地争论到医院要交钱的,这个钱如何下价?那时人都没有钱,就是有钱也没人愿意垫,他家那样穷,啥时候能还上呢?听到这个消息,老公毫不犹豫地把家里准备给果树地浇水的700元钱拿上了。这是我从娘家借来投资果树的钱,救人要紧,我也没说什么。
我还抱着希望,或许用不着就会拿回家的。他回来对我说,他把钱都给了,还给买了毛巾肥皂的。病情重,洗了肠子后就转县里了。对于这件事,我当然不高兴,你误地一时,地误你一年。
他妈倒好,说给她们拿钱的人也不少。可偏偏接了我家的钱。她给了我5元钱,说是买肥皂毛巾的钱,这个她还是有的。
过了快一年了,我天天盼着他们还钱,最后终于给了。虽然说庄稼没赶趟,但是救人一命还是值的。
他以为自己有功,用下她家的地方会很痛快。晚上送果筐和纸箱的人把东西就卸到那个地方了。
一早我们就开收了。房子门口堆着谁家的有机肥料,占着好大一块地方。正门口又停放着鹏飞的小车,还占着一片地方。有几家苹果,果客看不上货,我从地里下了一车货的时候,小妹他们还没开秤。我急了,让小妹价格高点。早上饭点的时候,一下子就来了好几家好货。我连饭也顾不上吃,帮果农验起果子来。这样做是不愿意让果农久等,我收得很粗,用手大把大把地捧,果农当然喜欢让我给他们拾。小妹领来的那几个人,验得很仔细,很认真。
为了收货快,分两摊收。另一个摊子上也告急,来了7,8家货,要验果的女工。小妹夫拉着我去应急,这里的果农不愿意让我走,说:“瞎好把我的拾完你再去。”
收了一天货,老天爷就开始下起雨来了。
记得哥说过,穷人做生意总下雨。一连下了一星期,我催促小妹,配货把车发走。不是没车就是没货。最后在冷库里配了一点酥梨才把车的吨位弥够,最后终于把这车发走了。
话说收果中午的时候,伟峰妈来了对老公说,房钱一天一百。小妹立马反对,我说就在那儿收吧!这件事我处理。
发走车了,小妹出房租费50元。他妈来了说,看老公的面给200元。她说的话很刻薄,本来让你们在外面收,你们怎么挪到房间里了?(谁都知道,一连下了几天连阴雨,不挪房间能行吗?)我没搭理她。她说当初儿子收果时候就一斤2分钱代办。我说小妹上一车也赚不了多钱,雨下个不停,其实也就只收了一天果。那天,这个小村还是三四家都在上货,没上多少货的。她说她不管,反正她要2百。我说不行吧!客商出不了那个价。
看着她家条件困难,还供养着两个学生。我决定给她再添50元,给了她一百元。
或者是她良心发现,她端来半瓶面酱,说:“给你挖点酱吧!我有心想给你退些钱,嗨――!可撕撕扯扯的,你定不会收的!”我挤出一点笑,说:“有!我几瓶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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