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的麻醉过了,伤口开始隐隐作痛,稍微动一下更是疼的咬牙切齿,头上冒汗。只能一整天一动不动躺在床上,一天三顿半流食,食堂里啥都有,省了每天来回跑送饭。
身上带着尿袋,也不用去卫生间。
上午连着输四大瓶水消炎水,下午就是睡觉,身上疼也睡不着,困了闭眼,醒着也是闭着眼。
他睡觉我就躺在旁边闲置的床上看手机,坐够了打个盹,除了去外面买饭,一直呆在病房里。
下午又来了新的病友,是位满头白发的老头。得了前列腺炎,闺女陪着来的。一来就去做各种检查,听说得把什么指标降下去才能做手术。
检查回来就给挂上尿袋,不论去哪都得拎着,哪怕去食堂吃饭也不例外。
一不输水二不吃药,就是等。闺女看着没事回去了。
闺女一走,老头那边床上开始玩手机,好像是在看电视剧,声音放的特别大。
我家老公在这边疼着呢,听着心里烦躁,示意我让他开小点声。
我正要开口,老头的闺女又回来了。“爸,你声音开小点,别影响别人。没事在走廊里溜达溜达也比老玩手机好。”
“知道了,你走吧。”老头不耐烦的翻个身继续看,声音比之前低了许多。
晚上十点多了,一帘之隔的老头还不睡觉,他不睡觉我们这边也不好意思关灯。
老公是屋里有点亮睡不着的人。
“大哥,床头有灯,要不要关掉大灯用小灯?”我试探着问。
“哦哦,好好,你关吧关吧,我不用了。”
老头还挺好说话的。
于是,右边病床是老头的呼噜声 ,左边病床传来我家老公的打鼾声,震耳欲聋的声音此起彼伏,加上空调的声音,吵的我脑仁疼,根本没法睡觉。
起身去走廊里转转,看着长长寂静的走廊,心里有点发怵。还是病房里呆着吧,即使被吵的脑仁疼总比外面好很多。
灯不能开,手机不能看,又睡不着,只好看向前面的高楼,数着还有多少人家亮着灯。
心里默念着天快点亮起来。
二表姐打电话问我老公干啥来我干啥来。不想让她知道老公手术的事,就骗她老公上班我在单位开会 。
“别骗我了,我都知道了。你老公在医院动手术。”
“啊?你怎么知道的?”肯定是表哥那个大嘴巴,怪我当时忘了嘱咐他一句。
“人吃五谷杂粮谁能不生病,这有啥好瞒的?我离得远不能去医院看他,给你转点钱买点好吃的补补,还有大姐的一份。”
“不是有意瞒着 ,觉得是个小手术,三五天就出院 ,没必要惊动亲戚。再说你们在外打工也不容易,怎么好收你的钱?”
“亲戚干啥的?就是在你需要的时候互相帮忙,不能出力出钱也是应该的,你要嫌少就不收。”
“那好,我收。”
话都说到这份上,我再坚持不要就显得有点假。干脆一并收了,收的不仅是钱,还有一份深厚的情谊。
“对了姐,这个事你别给我家里说,父母年纪大了,不想他们跟着担心,等好了我回家再说。”
“我明白,我不说。”
老公平时休四天上四天班,每次上班前休班后都要去看我父母一趟,这次一连多少天不去,父母该怀疑了。
这不,刚挂断表姐的电话,父亲打来了电话。
“小周是在上班还是在家休班?”
“他去外面干活了。”
“这么热去哪干活?他自己去的吗?”
“和同事一起去的,过几天才能回来。”
“家里要有事你一定给我说。”
“没事,等他回来就去家里。这段时间高温,您二老就待在家里开着空调,千万别出门中暑了。”
“放心吧,我哪也不去。”
父母子女之间的牵挂永远都是相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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