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脱

作者: coffeelooker | 来源:发表于2017-09-20 17:28 被阅读0次

    作者/牧歌

    此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只能说——“好巧”!

    1.

          窗外,风刮得呼呼作响,破旧的房屋已经不起它的肆虐,发出一阵阵摇摇欲坠的声音,用纸糊着的窗户,也不知何时,凸露出了个大洞,从洞里望出去,一片漆黑,似狂魔乱舞,让人胆战心惊。

          看着身边睡熟的大布和小布,我将仅有的一床被子又往他俩那边挪了挪。这已经是腊月了,还有二十天就要过年了,老郁也快回来了,老郁是我现在的男人, 已外出打工一年了。

          今夜,我又想到了去死,这个念头怎么也挥之不去,如有神灵牵引。当那个如畜牲般的老男人又闯进了我的屋子时,我甚至想一刀杀了他,可我不敢,我也不能,他知道我不敢跟别人说,就算说了,别人也不会相信我,因为在这里,我没有亲人,没有朋友,说出来只会被村里人当笑话。

          此刻,我一身伤痕,全身隐隐作痛,不知何时,我好像得了一种怪病,我不敢去看医生,因为我没有余钱,大布,小布饥饿的眼神让我难受,精神和身体的双重折磨,让我再也无法坚持下去。

          我想要得到解脱,可除了死,我找不到其他出路了。

    2.

          起身,我环顾四周,想要找到那双千疮百孔的鞋子,可却毫无踪影。想想,找不到也无所谓了,反正对一个即将死亡的人来说,穿不穿鞋都不重要了。光着脚,我走向了那扇破旧的木门,吱嘎的响声,是岁月留下的痕迹。迎面,一股寒风瞬间吹向我的脸庞,除了鬓角飞起的头发,我一点寒冷的感觉都没有,也许,麻目到极致,其他一切都无从感知了。没走几步,就是一个水塘,那一汪黑漆漆的水,指引着我,诱惑着我。

          我知道只要再住前一步,就可以得到永恒的解脱,可一刹那,我提起的一只脚收了回来。

          我不能这样跳下去,大布和小布怎么办?

          老郁不是他们亲爹,我死了,他们什么依靠都没了,他们该如何生活?

          那一年,离开家乡的前一夜,母亲就对我说:“阿田,你跟着这个男人走了,这辈子就别回来了,我看他还老实,一定不会让你和孩子饿死的,你这一生已经够苦了,现在也算是苦尽甘来。所以你以后要更勤快,对任何事都要忍耐, 一定不能让他赶你回来,因为回来,等待你的也只有死亡。你这一走,我就当没你这个女儿,当你死了。”

          孩子必须跟我一起,要么同生,要么同死。

          想到这,我急步走回了屋里,看着睡熟的两个孩子,我又一次流下了眼泪。小布今年才刚满五岁,大布也才只有七岁。我实在不忍心这样抛下他俩离开人世,毕竟,他俩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可苟且地活着,我又如何面对老郁,告诉他有个如禽兽的爹,告诉他我忍受的一切。如果他相信,那将是一出人间悲剧,一场腥风血雨,我无法想象那个可怕的场景。如果他不相信,说我造谣生事,说我破坏他们骨肉亲情,将我和孩子赶走,我怎么办?不告诉他,我又该怎样面对以后的每一天。

          我想要得到解脱,可除了死,我找不到其他出路了。

    3.

          一只老鼠大摇大摆的从我面前跑过去,见我没有动静,又停了下来,四处张望后,好似我不存在,返身跑到了另一边。我心里暗暗想:跑吧,跑吧,欢快地跑吧,你的世界都比我自在。

          想起了我出生的地方,云南的一个小山村,因为偏僻,我从出生就没有离开过。而村里通向外界的唯一一条路,一个星期只有一辆车通过。小时候的记忆,除了贫穷就是饥饿,所以十七岁那年,家里把我嫁给了大布和小布的爹。虽说日子还是一样的贫穷,可孩子他爹也算勤劳,一家四口勉强能够度日。可天有不测风云,小布刚生下来半年,他爹就在做工时被一块落下的石头砸死了。过后的日子来不及悲痛,我也只有咬牙支撑,可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日子过得也是凄苦。

          直到遇到了老郁。

    4.

          老郁来自四川,四十岁了还没有媳妇,家里就想让他来云南买了女人。阴差阳错的,老郁坐的车在我们村抛锚了,于是司机就将一车人安置在了村里各家,待车子修好第二日再走。

          而老郁,刚好住在了我家。

          初见老郁,他木枘而老实,坐在一边都局促不安的。见我一个女人忙里忙外,他也坐不住了,要来帮忙,可我不让,就在我们拉扯间,母亲突然来了。见一个陌生男人,她也是吃了一惊,讲清来由,她便跟老郁拉开了话匣。

          得知老郁是来找女人的,她朝我看了一眼,我知道她的意图,可我却转过头去,假装没有看见。老郁已经有四十岁了,而我今年才二十二岁,就算我死了男人,就算我有两个孩子,我也活着,活在我熟悉的这片的土地上。我怎么能就这样跟了刚见一面的陌生男人?我也是有尊严的,我不是一头牲口。

          到了晚上,大布和小布已经跟老郁混得很熟了, 一个爬背上,一个坐腿上。也许这个家里太久没有男人了,老郁的出现,让他们都很开心,也许是因为老郁包里的糖果,让他们喜欢上了这个来自遥远地方的陌生男人。

          而老郁从母亲那得知我的遭遇时,他的眼神多了一丝温柔。我想,那时的他,对我更多是可怜吧。

          第二天一大早,司机就拉开嗓门,大喊着:“车修好了,走了走了”。住在村里的行人鱼贯而出,都上了车,老郁也不例外。可他出门前欲言又止的样子,让我产生了一丝恍惚。站在门口,看着车上的老郁,看着车缓缓开走,我转身流下了眼泪。不是因为不舍,而是一种苍凉。

          就在我独自悲伤的时候,我听到一个声音在背后响起,

          “阿田,我能留下来吗?虽然我年纪比你大很多,虽然我长得很丑,虽然我知道我配不上你,可我能养活你们母子。给我一个月时间,如果你愿意,就跟我回四川。”

          “行吗?”

          如此言真意切,我竟鬼使神差的不自觉地点下了头。也许,这个男人真的可以拯救我。

          此后的一个月,这个木枘男人撑起了这个家,物质生活的突然丰富,让我紧绷的神经也逐步放松,我可以用更多的时间陪大布和小布,心灵的满足让我逐渐习惯了老郁的存在。

          一个月的时间也快到了,偶尔看到老郁眺望的眼神,我知道,他得回去了,出门那么久,家里都盼着他早日带着女人回家。

          决定跟老郁回四川的时候,他欣喜若狂,连说了三声“真好,真好,真好!”

          那一刻,我相信老郁能对我好,能对我孩子好。就算去了那么远的地方,就算那里一个亲人都没有,就算我听不懂他们说的话,我也愿意跟他回去。

          只要老郁在!

          临行前,老郁把买女人的两千元钱给了母亲,母亲捧着那钱,嚎啕大哭,“作孽啊,作孽啊,下辈子你投胎做狗做猪吧,都比你做人强。我的女儿啊,我命苦的女儿,你去吧!去过点好日了吧······”


    5.

          一路颠簸,几经周折,终于到了老郁的家乡。

          这是一个宁静的小村子,早晨的雾刚刚散去,它才刚刚苏醒,整个世界美好而静谧。眼前的房屋破旧而简陋,一切都是那么陌生,可我心里却暧暧地,因为,这里有老郁,有大布和小布,而我将在这里渡过余生。

          刚一进院子,鞭炮就被点燃了,大布和小布被这突入其来的声音吓得直往我身后躲。紧跟着,走出来一大堆人,只见他们满脸笑容,也不知说的什么,他们的口音让我听起来很是费力,只能从他们话语中听懂只言片语。陆陆续续地,破旧的房子,已挤满了来看我的人,就在大家的评头论足中,我成了这个村子的一员。

          最初的日子,虽也过得清贫,但是平静而幸福。从一开始的陌生到做一些简单的交流,村里人待我越来越和善,老郁也如当初,这一切都让我开心。

          直到有一天,我看到老郁愁眉不展,一问才知道,当初去云南买媳妇的两千元钱是向亲戚借的。现如今,亲戚家有急用,让还钱,可老郁守着那两亩地,除了让我们够吃,根本没有收入。焦头烂额的他,正想着怎么筹钱。

          当他跟我说要外出打工时,我没有丝毫的犹豫就同意了,因为除了此,我没有任何办法可以帮他。内心有再多的的不情愿,不舍得,我还是默默地替他收拾着行李。

          第二天,天还没亮,老郁就出发了,出门前,他叮嘱我照顾好家里的一切,让我别送他,可我还是坚持把送到村口。当他的背影消失在了浓雾中时,我又一次默默地流下了眼泪。

          这一次,有太多的不舍~~~~~~~

    6.

          时光匆匆,老郁外出已有半年,没有他的日子,我和他爹耕种着家里的地,倒也比较轻松。渐渐地,我越发感到力不从心。因为我发现我肚子上长了一个包块,而且越来越大,每次劳作时,总隐隐作痛。我没有对任何人说,因为,家里的日子刚好一点,我不想因此而增加老郁的负担,我想他能够早点回家,我希望天天跟他一起。

          而就在那些忍痛咬牙坚持只为等待老郁归来的日子里,他爹却突然闯进了我的屋,虽奋力反抗,可也无济于事。


    周末带娃停更了两天,突然没什么感觉了,今晚写得不好,请大家见谅~~~~~~~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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