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突然想起好久前在意象中看到的那只大棕熊。那个时候是在小组练习中做的领养动物的意象,然而莫名出现的这只大棕熊让人有些不知所措。结束意象后,大家纷纷猜测,这只憨厚的大棕熊好似我的丈夫,我也以为如此。
然而今天却不知为何脑子里一直看到这只大棕熊,更是在念诵《金刚经》时,让我泣不成声。一切皆是有缘由的。
在意象中,我乘着船逆流而上,船还未停妥当,岸上就有一只大棕熊等着我,见我来了便高兴的上来迎我。他带我去见左边动物园的守门人,便不肯呆着,径直去了右边的动物园,虽有疑惑,我也没有多问。大抵也是我的性格使然,我是最不爱问问题的学生,即使我有问题。那守门人是个面目模糊之人,四五十岁,身着白色衬衫和西裤,腰间别着一串钥匙,是个外边看着再普通不过之人,但这模糊的面容又觉得有些格格不入。他未多言语,见我到来只说了一句:“你来了。”便将手上的盒子给了我。那是一个牛皮纸做的盒子,用彩带系了个蝴蝶结,就像一个装着生日蛋糕的盒子。我接过盒子走向右边的动物园,大棕熊又来迎我,那是个近四十的女守门人,身着朴素而相对保守,面带微笑的将手上的盒子给了我。同样是一个牛皮纸做的盒子。大棕熊帮我拿了一个盒子陪我走到了岸边,送我上了船,我走了。他笑着向我使劲挥挥手。那一刻,我很舍不得他,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舍不得。随后,他又回去陪着女守门人了。
故事到这先结束了。那个大棕熊不是别人,正是父亲。是初为人父时的父亲。
回想起自己还是孩童时,爸爸总和我在一起,陪我玩耍,给我拍照,好像永远都是那样护着我,疼爱我。那只大棕熊就是那个把我托起来假意把我飞出去的父亲;是那个我被邻居家那小屁孩拒绝一块回家时,独自跑去四楼房间里哭,却一直站在身后安慰我的父亲;是那个大晚上我和妹妹因为太闹,被妈妈赶去其他房间睡,却跑到四楼房间的窗子外张望,最后回来哄我们睡觉,一边用电蚊拍给我们拍蚊子的父亲。孩童时记忆中的父亲,就是这样守护着我们,是那么直接而温暖。对于我的到来,父亲是喜悦的。这让我想起在念小学到高中这段时间,自己总觉得父亲是不爱我们的,他对我们是这样的苛刻和刁难,甚至让我觉得我不是他亲生的。这样的感受和孩童时不曾离去的父亲给予的感受是完全不同的。
从小学二年级起,我们便聚少离多,他在外地忙于奔波,直至我上了五年级,我们一家人才开始真正的在一起,而那个时候大棕熊已然不见了,刚开始的那段时间,父亲的苛责声和怒吼声不绝于耳,让人总是心惊胆战。我们并不知道他独自在外的那几年里,他究竟发生了什么,遇见过什么样的困境。只知道这个父亲是不爱我们的。他就像只老虎一样,谁都会成为他的猎物,而那个最大的牺牲者,无疑是母亲。
应是苦尽甘来,最近十年,父亲的性格在妈妈的陪伴下,不断转变,变得会笑了,偶尔还会说点冷笑话,会和妈妈打情骂俏,会陪妈妈一起散散步,逛逛街……就像意象中那样,那只大棕熊只愿待在女守门人那里,哪里也不去。而那个面目模糊的男守门人,是在父亲中途离开的那几年,我们对他的一无所知,以及情感上的淡薄,让我觉得“父亲”究竟是什么样,变得越来越模糊不清了。直到我开始上大学了,才开始慢慢看到了真正的,父亲的样子。那是个外表严厉,而内心憨厚,拥有不曾变质过的爱,只不过,那只憨厚的大棕熊变成了伟岸而深沉的白龙。我才慢慢开始理解他的辛苦和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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