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泉子·长忆观潮
宋 潘阆
长忆观潮,满郭人争江上望。来疑沧海尽成空。万面鼓声中。
弄涛儿向涛头立。手把红旗旗不湿。别来几向梦中看。梦觉尚心寒。
最喜欢一句“来疑沧海尽成空。万面鼓声中。”写潮水涌来,像一道道银白色的长城,排山倒海,简直怀疑大海的水都被倒得一干二净。声音轰隆作响,像万面战鼓同时敲打,真是天下壮观,人间奇迹。
“别来几向梦中看。梦觉尚心寒。” 场面惊险,心寒胆战,观潮者常常被猝不及防的淹没,应该是有不少潮头健儿也被淹没,瞬间丧失了性命。戏弄潮头藐视潮头的弄潮儿固然有勇有力,一次次的创下奇迹,但人之于江潮如蝼蚁之于大河,生命在大自然中的脆弱与不堪一击也是如此的无可奈何。多次亲历这样心惊胆寒的场景,作者才会多次在梦中被惊出一身冷汗。
潘阆曾因言行“狂妄”被斥逐,漂泊江湖、卖药为生,流浪到杭州,多次观潮,才有此记忆。可见以后的很多年,他在无以为家的流浪岁月里,颠沛流离,心意郁结,才会有很多次这样心惊胆寒的梦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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