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冬,天寒地冻来形容北方是不为过的,这里的雪可能没有时间概念,一年来得比一年晚,西伯利亚寒流却准时准点打卡上班,每回被冻到分不清鼻涕还是眼泪的时候,就爱回味起七月左右的天气,喷一句我宁愿饿死……不对,我宁愿热死也不愿冻死,太美的承诺因为太年轻,我夏天的时候何曾不想被冻死呢?
北方的仲夏,不太见到过老榕树底下挤坐着摇蒲扇的光景,大多都凭凉水兑凉风小心翼翼地熬着、抱怨着,受着天热,听着叨叨,情绪也难免燥动,偶尔一丝清凉拂过宛如上天恩赐我等凡民,凡民如我,分分秒秒期待着浩荡天恩,天恩虽徐徐,但终究来了——那是第一次遇见,那天他振着手臂跟我打招呼,面带微笑,低语:“你好,不好意思,打扰一下,一瓶纯净水。”他就那样恳切地望着我,像犯了什么错误请求谅解似的,扯下似护手的布料,翻动着小背包,随后怯怯地将手靠向我,一双深色的手,手背起了一层厚厚的茧,紧攥着一把银灿灿的硬币,“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你数一数够不够。”我拨了拨这些有点分量并带着体温的硬币,挑了瓶稍凉的纯净水递给他,他捧过纯净水,挺直身板,不急不缓且专注地喝完一整瓶,解渴了,他冲我点头笑笑:“谢谢你,你人真好。”随即匆忙离开了,留下一个我注视了很久的背影……
他,没有完整的衣裳,也没有腿......
图文无关
Ta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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