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第一件全民新闻:苍井空老师结婚了。
说苍井空是“老师”,可能一些人不乐意。众所周知,这样的“不乐意”和苍井空的职业有关。
是的,这个职业,不甚光彩。苍老师自己也知道,她说,她的父母能接受,她的丈夫能接受,这非常难,非常了不起。
不过,这个“不光彩”的职业,却是宅男的刚需。
在我们这儿,“性”是暧昧不清的隐秘符号。生理卫生课,相关章节老师也只会羞射地说,那个,这几章不考试,你们下去自己看。而学生早已偷偷打开了这些章节,促狭地笑着,打量打量自己,再打量打量异性,猜测他(她)们衣服下面的光景,作为象征“成熟”的谈资。这样的谈论,既是“地下”的,又是“公开”的,要的就是那种“犯禁”的快感,明知是禁,却偏偏要去犯。谁要是扭扭捏捏不参与进来,是会被讥嘲的。
不过,青春萌动的好奇心,不是老师和家长的喝止就能压住的。我们心中的小兽,正撕扯着老师和家长编织的笼子。我们心中隐隐明白,懂得了性,才算是成熟。
但是老师和家长并不这么看,或许他们的年纪已经衰老到忘掉了自己童年时“我从哪里生出来?”的困惑,而是莫名其妙地期待我们无师自通。生理卫生课本薄薄的几页纸,显然信息量不够。感谢网络,感谢盗版,我们接触到了以苍老师为代表的岛国女星团。她们让男生宿舍频繁买纸,她们是男生之间的“社交货币”:一起看个片儿,说明我们是兄弟了,没有什么矛盾是一文件夹的种子不能解决的。
尽管,科学上讲,比较夸张的岛国爱情动作片其实并不适合作为性教育,并且还容易产生一些小误会,但那又如何呢?总比只有动物世界强。而从一群家长抗议性教育课本“尺度大”来看,这种只有动物世界的情形并没有改善。
其实,捅破窗户纸,OOXX不就那么回事吗。越压抑越有神秘感,越有神秘感就越想知道,越想知道就越容易走火入魔。苍老师,以及以苍老师为代表的成人文艺的价值,就是能够在一定程度上把性“祛魅”,让欲望的小兽有一块儿可供撕咬的骨头,省得欲火焚身、无路可逃。可贵的一点是,苍老师并不会像真的老师那样告诉你一堆大道理,这一点,苍老师比《肉蒲团》的作者李渔强。李渔洋洋洒洒写一堆激情戏后,还不忘说教:淫人妻女者妻女必被人所淫。你说,“妻女”招谁惹谁了。
当然,在人类社会中,古今中外,“性”都不是能摆在台面上讲的事,性教育很讲姿势的正确,带偏了,那就黄了。苍老师的职业,哪怕在日本,也不是一个能让男人毫不犹豫地说“我养你呀!”的职业,但是,她对这份职业的勇敢和坦荡,为这份职业与她自己,赢得了非常来之不易的一点尊重。明着在片里脱、片场外觅得真爱,比那些暗着在车里脱、明着说“那是礼貌性拥抱”的艺人,节操还是略胜一筹。从这个意义上说,苍老师绝不会有道貌岸然被戳破后的尴尬。
如何看待苍老师,其实就是如何与你的本能欲望共舞。纵欲固然不行,禁欲更加可怕。那些对苍老师结婚这件事龌蹉的、猥琐的、愤怒的,要么心智不全,要么是灭人欲的卫道士,都不足为友。而一个觉得只要不谈论、问题就不存在的社会,把性以及其他列入黑名单的话题当做屋子里的大象视而不见,无疑是幼稚的。
遇见一个不帅、没钱,但是能接受她的过去的男人,这不是鸡汤情感文的最好结局,但这或许是苍老师最好的命运了。是否完全接受另一半不为世俗所容的过去,是否能面对不为世俗所容的自己,这小两口的勇气,还真不是每个人都有。除了说声恭喜,还能说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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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吴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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