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情

很久没人到这儿来，一时
我忘了怎么称呼你。
你从外面带来一些雪。我请你
抖一下。它们会化
弄湿衣服。我请你坐
而你站着，在窗边
我也站着，听你说
一路的雪情，一边看窗外飘雪
一边听你说，感受你的兴致。
忽然，我觉得
应该请你抽雪茄。我没有雪茄
也从来没见过雪茄
雪茄和一根普通的香烟
有什么不同，我也不知道。
香烟我十多年没碰过了。
一切都好，可以说很好
如果手头没有这些东西
偶尔想碰一下，又没碰着
那念头也就熄灭了。
可是，我为什么会
忽然想请你抽一支雪茄呢
这跟这场正在下的雪有什么关系
哦，我走神了。你还在说
一路上的雪情。兴致未减。
而我是怎么了，反复走神
反复想一支助兴的
雪茄，丝毫也不知道你的手
正在流血。直到你走后
擦地板上的雪水时，我才发现
那些血滴，门把手上也有血痕。
我出去寻你的脚印，一直到路上
那儿的脚印已经凌乱了
不是一个人的，加上车辙
使我无法判断你走的方向
或者，你是不是上了一辆车。
你是谁？
你去了哪儿？
我记得除了一路雪情
你没有说起别的。
那么你所说的，是这场雪本身的
事情，还是某个剧本的台词？

201703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