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花开秋天的风以及冬天的落阳
忧郁的青春年少的我曾经无知的这么想
风车在四季轮回的歌里它天天地流转
风花雪月的诗句里我在年年的成长
流水它带走光阴的故事改变了一个人
就在那多愁善感而初次等待的青春……”
一曲《光阴的故事》,是否让你回想起那些发生在冬夏秋春里的青春过往,还有出现在那些过往里许许多多的人?在这些来来往往的人里,你又是否认真地想过哪些是过客,哪些是定格?
约摸在十一二岁的时候,偶然间读到“天地者,万物之逆旅,光阴者,百代之过客”的句子,隐隐体会到那文字背后的淡淡哀愁,微微地会有一丝“浮生若梦”的伤感。因为回想起昔日曾亲密无间的玩伴,不知在哪一场梦醒来,发现再也无法相见。
记得那时,我煞为慎重地将生命过程中遇到的所有人作了一番考定和区分。父母、亲人自当是定格,好友、恩师也当归入定格……我一边想着,一边在日记本上一个名字挨一个名字记着,时不时还回过头来增补几个。然而分着分着又觉定格的标准不一,于是只好又按照不同的等级区分不同的定格。
现在想来,这确实是一件极繁琐的工作。可在当时的我看来,这却是一件头等重要的大事。它意味着以后的日子,我要好好珍惜生命里的这些定格,不必感伤那些来来往往的过客。
孩提时代那些天真单纯的想法,此际忽忆起,虽觉幼稚,但使人心里暖暖的。愿望总是十分地美好,然而,现实往往无情而又冷漠。如果当初的日记本还在的话,我是不愿再重新翻开来对照查看的。光阴的流逝,人事的变迁,当初以为的定格又有多少成为了过客?
成为过客的定格定不是真正的定格,内心深处一个十七八岁的声音告诉我。就像许多小说里的主人翁,虽孤身一人,却用长长的回忆陪伴此生。看似孤单,实则丰盈。现实生活亦如此,回忆里经常出现的那些人,看似不过生命里的过客,实则皆是一个个鲜活的定格。
往后很长一段时间,我一直如此坚信着。一转眼,已是二十三四的年龄,不再执着于区分谁是生命里的过客亦或定格。因为明白自其变者而观之,一切过往皆为过客;自其不变者而观之,即使流沙云烟亦是定格。东坡的“不二”之法确实让我受益颇多。
此际,面对着无穷的宇宙,无限的时空,渺如一点的我,漫无边际的涂鸦着,想象着无尽的远方,形形色色的人们以及相同而又不同的生命旅程。路过的天涯海角,河流山川……路过昼夜交替,光辉璀璨的日月星汉……生命的列车旋转着满载故事的年轮,一路呼啸而前。
经停的路口,总是会有人渐行渐远,也总是会有新人作伴。我们又何必逗留于离别的车站,久久流连。那些还未说出口的话,就让它永远埋藏在心里,静静沉淀;还未践行的诺言,在许诺的瞬间便已完成了它的使命,至于后来有没有兑现,已与许诺无关。大不必去追究对错,也不必感到愧疚亦或是遗憾。生活本来就不完美,我们何必凡事苛求尽善。只是万万不可以此作为我们不追求完美的借口,那是懦弱者麻醉般的自我欺瞒。
生命的列车永不停歇地向前,那些原本陌生的生命偶尔在某一个站台遇见。一起经历或悲或喜的旅途,留下或长或短的轨迹。彼此当珍惜这美好的际会,笑着说再见,互许以更好的姿态向前。
生命本就是一趟不断挥手告别的孤单旅程,沿途的美好或使人流恋,也或有悲伤使人嗟叹。但这所有的苦与乐,点点滴滴终将定格为让我们长久追忆的瞬间。
对于生命里来来往往的过客,亦或称之为来来往往的定格,既已分别,未来的旅程本不必期待再见,知道各自安好便已足够。但若有缘重逢,自当感谢上苍所赐予的这难得而又美妙的因缘。此外,继续勇敢的向前,以更好的姿态准备迎接新的旅程,还有下一次的遇见。
六月的骊歌已呕哑升起,别离的笙箫正低徊婉转,那些尚未实现的心愿以及那些不尽人意的遗憾,甚至不愿提及的心寒,就让它随着光阴永远停留在昨天。未来的路,我不会再惧怕一个人的孤单,更不会再倾诉那些原本不值一提的愁肠百转……
长安四年,过客也好,定格也罢,我不愿也不想再区分纠缠。那些遇见的人,一起经历的事,该刻骨铭心自然会刻骨铭心,改风轻云淡自然会风轻云淡。
不想刻意去留下什么,也不想刻意去维护什么。渐渐地,再不敢慷慨豪迈地高歌“四海为兄弟,何必骨肉亲”;再不敢肆无忌惮地直言“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只是,还是会在心里默默念着“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还是会期待有“心有灵犀一点通”的伴侣和“白首不相离”的爱情。只是,会活得更潇洒率性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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