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父母说,我从幼儿时期便非常叛逆,因为别人家小孩都愿意上幼儿园,唯独我死活不肯去。关于幼儿园的影像,我实在没有记忆。我只隐约记得当别的孩子待在幼儿园游戏时,我却在村子里四处游逛,虽然没有玩伴,却丝毫没有削弱我的快乐。现在想来,也许从小我便能从独处中找到快乐。对幼儿时期的我来说,独来独往便是一个孩童能想到的最酷的游戏了。
上初三时,远方的表姐在春节期间来我家做客,她的年龄大不了我几岁,但外出打工的她似乎见识比我的父母还广。在我追问她外面的世界究竟是怎样的时,她也说不明白,她只告诉我,反正比电视上看到的要更精彩。
至此,我不再满足于从电视、报纸上了解外面的世界。终于,有一天,我心血来潮,背着书包逃学了。我回到家后,小心翼翼地向父母说出了想跟着表姐去外地打工的想法。我的父亲很吃惊,但也说服不了我。第二天,他便请来了他的老同学--我的数学老师来做我的思想工作。几番沟通无效之后,数学老师又邀着班主任亲自上门,把我诓骗回了学校。班主任怕我再跑回家,将我安顿在女生宿舍之后,便将大门锁上了,这一锁便将我锁到了师范大学。
我以为来到大学便到了自由国度,但因为经济拮据,见识短浅,大学的时光基本被我用在了上课和上网上,对于未来与前程,浑然不觉。大学本就是走向社会的跳板,而我偏偏选择沉迷于最虚无的网络上。待到毕业时,考研、考取公务员已不再可能,最后,我只能退而求其次报考教师。
曾经热爱文学,祈愿成为一个小有名气的作家,后来发现祖国人才济济,混不了文学界的名气,又转念想做报刊的编辑,毕竟还和文字有关联,谁曾想到最后却做了传道、解惑、授业的人民教师,而且是语文老师。这大概是上天有意让我和文学再续前缘吧。
可当上老师后,我却无法知足。很长一段时间以来,披着文学的外衣,扛着语文的大旗,却没有教书育人的使命感,而是游离于恋爱与成家之间,过了一个学期又一个学期。
在进入县城,生下一儿后,想着改邪归正,好好作为,但又遭逢婚姻危机。在一段时间的苦苦挣扎之后,终于选择离婚。如果一个女人连婚姻的围城都走不出来,那她要面对的高墙将不止男人,还有坚冰式的工作、深坑式的儿女、危房式的父母……
而今近四十不惑的年纪,再回看这一路的历程,我不敢说自己一直在成长,但我在真切地经历自己的人生,一段“也无风雨也无晴”的人生。
突然想起小儿经常说的一句话:“这是我自己的事,为什么要听你的安排?” 是啊,这是老天早已安排好的事,为什么我要觉得是我的问题?
我只能告诉自己:一个女人无法越过的成长,便是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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