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回老家我总是一个人悄悄来到你的坟前,轻抚着你坟头上的土,想起你生前和我的一桩桩往事,虽相对无言,但又似乎在与你交谈。
爷爷,自从你走之后,我不知道梦到过你多少回,好长一段时间我都不能相信,你真的离去了吗?总觉得你并没有远去,仍在老家的门口静静的坐着,等着我和爸爸回老家吃饭。
每次梦到你,总是梦到你病好了,能起来走路了。印象最深的一次是梦到你眼不花了,耳不聋了,背不驼了,笔直地站在老家的门口与我交流,问我是不是下午要去上学了,之后梦就醒了。
去年清明,我咳嗽一个月老是不好,去医院拍完片后医生建议我回家养病,坐了一夜的火车第二天早晨我回到了老家,我来到了你的床前,看到你正在睡觉就没上前打扰你,于是就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发现你比春节的时候憔悴多了。过了一会你醒了,当时已经病的说不出话来的你立即漏出了笑容,伸出手来握住了我的手。之后的几天里,你一句话也没和我说,我一边输液,一边陪在你的床前,用手机为你播放豫剧穆桂英挂帅选段,之后问你这是放的什么戏,你艰难的说了一个字“穆”。那几天的陪伴我完全没有意识到是和你的最后陪伴,在老家呆了几天我就去城里养病了,过了两三天的一天清晨,我和爸爸妈妈一起开车回老家再次看你,一进老家的院子,我看到一些亲属都来了,大家的神情都显得极为沉重,我当时就是感到很疑惑,直接进了屋才看到你的床被挪到了正对门的位置,屋里的东西都被收拾干净了,几个姑姑围在你床的周围都在哭,你的鼻子上插着氧气正艰难地呼吸着,我这才意识到你已经快不行了。你的眼神很平静,表情也没有丝毫的痛苦,此时的我已经泣不成声,。过了大概半个小时,你就静静地离去了。按照老家的风俗,为你换上了寿衣,过了几个小时亲属们都来吊唁完后,你要去火化了,几个邻居进到屋里来抬你,我们哭的更厉害了,我知道,这次真的要和你永别了,看着你被抬上了火化车,看着车缓缓的驶出胡同,我和姑姑们跪在老家的门口哭到歇斯底里,这样的场景不禁让我想起了龙应台目送中所描写的场景。第二天我回到老家,看到院子里里放着一个棺材,你的屋里的桌上放着一个小小的骨灰盒,盒子的前面放着一根点燃的蜡烛,每次回去都能看到的你在门口坐着今天却看到了这样你,我不禁再一次潸然泪下。
记得生前你曾经给我说过,爷爷这辈子什么苦都吃过,什么罪都受过,从小就没了父母和你大爷爷一起在街上要过饭。曾为了生计一夜走过一百八十里夜路,老年时的你腿脚不利息,走路迟缓,并且耳背,身体有些佝偻,这些或许是年轻时太过辛苦留下的吧。你活了八十五岁,这也算是长寿了吧,你病重的这几个月虽然不能自理,但我好几次问你难受吗、你总是要摇摇头,这或许是上天的恩赐吧!
����o?I��S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