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山

2022年2月1日  星期二  天气：晴

大年初一下午，带着女儿去爬山。这座山在嵖岈山前面一公里处，孤零零的一座石头山，远远望去就像丢在地里的大馒头，滚圆而光滑，又像巨人从地下伸出的一个大拳头，坚定而有力。每次经过此处，我都好奇的想爬上去，看看上面到底是什么，今日得闲，终于有机会去爬了。

我们在村口下了车，沿着田间小路来到了山脚下，此时眼前的山已经不是那个滚圆的“大馒头”，而是连着一片的此起彼伏的几座小山包。说是山，还真的不像个山，因为这连绵的几个小山上，既没有陡峭的山峰，也没有茂密的山林，有的只是光秃秃的几个大石头。

站在山根朝上看，陡峭的山坡要有七八十度的倾角，这光光的山体上，布满了颗粒状半风化的岩层，手又没处抓，脚也没地儿蹬，我正看着犯愁，身边蹭蹭窜出几个年轻人，有小伙子，有大姑娘，不想几步功夫已经爬上了山体。我还犹豫什么？拉上女儿，喊上媳妇，上！

猛冲助跑，几个箭步，我已爬上十几米，可还未站稳，身子就开始往下滑，我忙调整重心，半蹲下身子，两手按着山体，脚也尽可能地斜着与脚下的石头保持平行。此时站到山下看我，估计很像一个趴在墙壁上的壁虎。调整好身体，开始慢慢往上爬。回头去看女儿，她已经从侧面爬到了我的前面去了。孩子到底身体灵活，比我快多了。我等着媳妇赶上来，继续往上爬，不一会儿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了。爬到半山腰，找个稍微平坦一点儿的地方休息，再回头往下看，这山的确陡峭，如果稍不留神就会滚下山崖。我不敢再回头看，想着就此返回去也很不容易，总不能知难而退，半途而废吧。不如一鼓作气，迎难而上，也给女儿树立个榜样。想到这里，我抬头看看山顶，就俯下身子，扒着岩层的棱角，蹬稳脚下的岩石，继续向上攀登。

这次真叫爬山，既没有可踩踏的石阶，也没有可攀援的绳索，全程只能手脚并用，扣着岩层，蹬着几近平整的石棱，最后终于爬到山顶。站在高高的山顶，放眼望去，四周是绿油油的麦田，山体的四面，不少游人也正在努力地向上攀登，从上往下看，这些登山人就像趴在牛背上慢慢蠕动小甲虫。

我拉着女儿，往背山坡转。才发现山顶还有好几处低洼的石凹，石凹里长出一片青苔，还有一簇带刺的野蔷薇，可以想象不久这里就会开出美丽的山花来。来到山的背坡，原来后面还有两个这样的大石头，和刚爬上来的这座连成一片。在两座山体的相接处，我们选择了一个狭窄的石缝往下走。本以为这里相对好走，谁知道狭窄的石缝只能容下一个人通过，并且一路向下，同样没有手脚可以攀附的地方，有些角落的落差要有两米高，我不得不牺牲了自己的屁股，也顾不了过年穿的新衣服，一屁股坐到岩石上，让自己往下滑溜，就这样滑到下一个仅能站下两人的平台处，再接着滑下来的女儿，媳妇儿……。

最后来到较低的一个山头，才算看清了这山体的全貌，今天的爬山，真让我体会了“爬”的滋味，不过在这新的一年里，能够登高望远，感受这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也算是一次美好的旅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