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作,真的是一门学问。幸运读到了清华大学刘军强教授的《写作是一门手艺》,这不亏是一本受益匪浅的关于写作论文方面的理论与实践指导专著。
之所以说受益匪浅,是真正纠正了我长期以来对写作的一些错误看法。
比如关于写作长文好还是写作短文好,一直以来,我以为是把文章写长才好,从文章的详实具体方面来说,药把一个问题写清楚,比这认为非写长文不可。而我在具体教学过程中,让学生的日常练笔中,也确实看到最多的写作不成功的案例,大多数是写得多小,问题说得不全面具体清晰深刻的,本来就题材方面来说是不错的,但是由于写得短小而把问题写得不具体详实或是事件、人物等描写的细节不到位,因此是断送了一篇佳作。
然而,刘教授在关于写作风格这个方面,用了两个形象的比喻即透明玻璃(指直白朴素、不加修饰的风格的文字)与彩色玻璃(指文采绚丽、浓墨重彩的风格的文字)。并引用两位著名作家的名言来具体形象说明,一个是乔治·奥威尔的:“好的文章如同窗户玻璃。”当然这里所指玻璃肯定是指“透明玻璃”而非彩色玻璃;另一个是史蒂芬·平克说的:“写作是作者为读者开辟的伸向世界的一扇窗户。”自然,这扇窗户也必然是透明窗户而非彩色窗户。这里的“透明”是简短质朴的文风,而“彩色”即华而不实的臃肿。
作者并进一步指出“写作老手都知道,写长容易写短难,复杂容易简单难。古今中外,物以稀为贵,文以短称绝。”在这里,他用阿西莫夫自传与萨义德自传的第一段用具体字数、段落、每段平均字数、每段平均行数、每句话平均字数等实际具体数据进行详实比对,说明不同的文风带给读者的感受,来具体说明写作者风格带给读者的“阅读体验”。并进一步探究“为什么阿西莫夫简易直白朴素的文风读起来简单,但是难以模仿?”原因在于“易读难写定律”。在这里第一次学到这个读写专有名词术语。这里也许就是作者引用了刘勰在《文心雕龙·书记》的一句话:“随事立体,贵乎精要;意少一字则义阙,句长一言则辞妨。”正如我们常说的要言不烦,这也体现了写作者在写作上对世间万象精妙的化繁为简浓缩概括的能力。
其实,这种写作现象,最典型的就是,古人的文言写作中的精妙浓缩、简明扼要与蕴含庞大信息量的书写,与现代人庞大文字量里却仅存少得可怜且纷繁模糊、艰深晦涩难懂的书写。当然这里面与古今文字的不同,即现代文字的改革的失败的阴影,也更包含现代人对世间内外两个世界万象的概括与表达的方式的问题。但是,我相信,对于写作,这并不是最主要的根本的问题,最根本的症结在于人的精神力和表现力的弱化。体现在写作上的言简意赅还是繁言碎意,正如人是处于身强体壮的壮年还是年迈羸弱的老年两个人生阶段一样。
写作,本就文无定法,更遑论文章字数多寡与优劣之间本就没有必然关系。一个精神力强大与表现力旺盛的写作者,自是可以下笔成文,删繁就简悄然天成要言不烦,就如那种“透明玻璃”清晰明了,读来如沐春风般享受,读罢也意犹未尽余音绕梁。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