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班知不知道我向校长道歉,我不去想,我做我认为值得做的事情。
我开始知道我不是一个人在过一种天马行空的日子,这很重要。
如果说一个人觉醒的话,那么我这是进步还是倒退,是明白事理还是丧失了天真呢?
成长一定要我们小孩子长成大人那个样子么?
一定要驯化别人成为一种标准化的螺丝吗?
老班一直也很纠结:修理我们是遏制了天性,放任我们最终被社会淘汰。
如果你的出发点是求真求善,完善人性的,那么就不会有太大的错误。沿着这个方向走,你的方法也许会有人接受不了。但认准方向,还怕路远吗?
他明白这个道理之后就不再彷徨,但那也要到几年之后。其实老班并不比我们快乐多少。也许我的理解是浅薄的。
碰到老班,我能够长大,碰到别的老师我照样能够生长。
比如我是一棵狗尾巴草,不论曲折或者顺风顺水,最终还是一棵狗尾巴草的样子。如果我是一棵树,一棵国槐,我就朝上长,长十年,总有个树的样子;若果我是龙爪槐,我就使劲朝下长,十年,也能如伞如盖。
我不是否认老班的意义。我跟着他和跟着别的老师一定是有区别的。我们班的学生和别的班一定是有不同。
三年之后,吴晨锋他们从重点高中,我从职高回来,我们一起看老班。他说过一件事:
我们食堂很大,吃饭的人很多,许多人吃的骨头随地一吐,既影响观感,还给打扫卫生的阿姨带来很多麻烦。我们是东哥的学生,不能给他丢人,不能给别人添麻烦。我们的骨头都是放在桌上。打扫的阿姨很开心。我们就觉得我们有老班的影子,我们鄙视那些随地扔垃圾的人。我们管不了人家,我们能管好自己。
很多年后,很多时候,我也能在自己身上看到老班的影子。我遇到事情,常常会问自己:老班会怎么处理呢?
虽然我一直强调哪个老师带我我都会成长,但是老班成为我的老师,是一种偶然,谁又能说不是一种福气呢?
我们那么多同学后来散在四方,但是十班的人有情有义。成败得失很重要吗?重要得过美好的怀念?
我是谁?我是柳佳勤!
我的迷茫很短,我的快乐很长。我不是个善于思考的人,就像后来我给老班说的,我不是个随便的人,但我一随便,就不是人;只要我愿意,也许还能深刻点儿。
时间是不会在原地等谁的,为任何一件事情付出太长的纠结都是不合算的。
转个身,我忘了昨天的事情,我是个心理素质极好的人。我们十班的人都是这样。用老班的话说就是:你们读书读得出读不出各有自己的结局,但有一点就是,脸皮厚,心理素质好,不会想不开。
在这一点上我肯定是老班最好的学生。
新的一天,有新的任务。
九月最后一周,运动会报名开始,我是不是又可以大显身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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