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来世，我还是你的孩子

文-素色三知.薇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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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小米轻轻地推开门，久久地坐在母亲的梳妆台前，泪眼朦胧。

      看到母亲那把断了两个齿的木梳静静地躺在抽屉里，小米轻轻拿起它握在手中，低头闻着上面的香味，眼泪落在衣襟上，一滴，两滴，，，仿佛看到母亲，那头齐耳短发，黑发已经少得很，很多白发，很多一半黑一半白，邻居大姨总是对母亲说，“赶紧去染个黑发，你这白发白得可真早。”

      母亲却总是那么不在意，摇摇头开心地说，“是该老了，你看我闺女都该嫁人啦！”

      小米结婚那天，看到母亲一头的黑发，真的精神年轻好多，所有亲朋好友都夸好看。但那之后，母亲再也没有染过发，“你看，后面长的头发黄黄的，以后还是不染的。

      再后来，在化疗中一次次得承受，母亲的头上什么颜色的头发都没有了，我每次看到母亲光秃秃的头顶，眼里就泛泪光。“没什么，你看，我都不用洗头多方便，出门戴帽子，挺好的。”

      一个月前，小米和母亲一起合影，她摸摸头顶羞涩地说，“我还是戴上假发吧，和闺女照相要漂亮的。”还拿出抽屉里的梳子把假发来回梳，小米在一边，静静地等她。

      关上抽屉，小米轻轻擦去眼角的泪，抬头去看窗外的阳光，温暖柔和，好似母亲的目光。

如果有来世，我还是你的孩子

2

        玻璃上的窗花已经泛白显旧，静静地在阳光下舒展。

        家里的窗花都是母亲剪的，母亲的能干，巧手村里人人称赞，会打毛衣，会包粽子，会搓麻绳，，，最让大伙羡慕的是剪得一手好窗花，栩栩如生的龙凤呈祥，让邻居羡慕不已的春字……

        母亲说，是外婆留给她的剪刀好，所以剪得好。

        那是一把小小的银色剪刀，被外婆和母亲珍藏得极好，虽然有些陈旧，但是确实剪得极细致，也剪得快。母亲从来不用这把剪刀剪其他，每次都只用来剪纸，不用时用手帕包起来，轻轻放进针线箩。

        有次学校剪纸比赛，母亲把小剪刀拿出来，教小米怎么剪镂空，剪转角，，，最后我拿着一等奖的奖状回家，母亲笑着说，“这把小剪刀以后要送给你。”

        这把小剪刀还用母亲的手帕包着，静静地放在针线箩，小米把针线箩收在自己的房间，她也会把它好好珍藏，以后教女儿剪纸。

如果有来世，我还是你的孩子

3

        小米痴痴得看窗花，看晃了眼，满目都是红却泛白的窗花。

        便在母亲的床上轻轻躺了下来，闭上眼睛，慢慢睡着。小米在梦里见到母亲为自己披盖上毯子，也合衣躺在自己身边，嘴里吟唱着歌谣……

        这是这一个月来，小米睡得最久，睡得最好的一次，醒来却两行泪花。

        母亲，如果有来世，我还是你的孩子。

如果有来世，我还是你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