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到我堂哥,是在我堂姐的婚礼上。
堂哥从一生下来,就被我叔送给了邻村的一对无法生育的夫妇,二十年来,父子,母子再未相见,直到他的亲妹妹结婚,才出现。
大家都对他的出现闭口不言,很有默契一般地不去询问一些事,连我叔也把他当做空气,所以当他掏出水果刀捅向我姐的时候,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对,就是呆了,一点儿其他想法都没有,脑子都是空白的。
我也懵了,当时我给姐在后面提着婚纱,做着伴童的角色,看到这一幕,下意识把姐姐推了一把,自己也一个踉跄,被我姐的婚纱绊了一下,在我意识清醒前最后一秒,眼睛见到的,是明晃晃的刀子,以及摔倒后,后脑的剧烈撕裂疼痛。
右眼已经是看不见了,因为年幼骨头也有损伤,后脑受损,医生抢救之后,我就无法清醒,无法做任何动作,我连眼睛,也无法睁开,无法咽一口口水,“植物人”这是医生给我的最后诊断。
可我,是有意识的,我的耳朵能听到一切,半张的左眼也能看到一切,但因为无法聚焦,看得很是模糊。
多少次父母在我身旁哭,我想起来告诉他们,我还有意识,可是我做不到,身体完全不听使唤,连最简单的睁眼,也睁不开。
活着好没意思啊,一年中,我度日如年,眼睛耳朵还在正常接收者病房的一切,我亲眼见到隔壁床的植物人哥们,早在一个月前都已经能自由活动,却在亲友医生在时,仍卧床闭目,装聋作哑,为的是晚上,可以享受女护士对他的“照顾”。
但是,后来的几天里,我遇到了一些怪事,那个,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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