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左手陌路
八 记忆之门
当秋桐把烂醉的赵筝送回家，一个人开车漫行扬城，他突然发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去看这个城市了。
城市的每一处都散发着过往的经历，不像所有人说的，所有的记忆当你回首时都是甜蜜的，而秋桐的记忆依然痛苦，只是他把自己的故事连同整个城市都掩埋了起来。
家里的摆设还是几年前的样子，一点未变。倒上一杯红酒，略微苦涩，点上一根烟，蓝色的烟丝慢慢升空、扩散，墙上那张微笑的脸庞朦朦胧胧，离自己忽近忽远。
“青春的岁月，我们身不由己，只因这胸中，燃烧的梦想……”一个电话把秋桐从记忆中抽离。
“喂，你好。”
“你好，秋桐。”
“沈默！”他从沙发上跳起来，走到窗边。
沈默是他的大学同学，铁哥们，毕业后就出了国。时间这种东西，你不经意时一直的流逝，流逝一些事，流逝一些人。当7年的时光流逝的物是人非的时候，曾经的过往会因为一个电话而愈加清晰。
“你小子又出现了啊，当年出国都不打一声招呼，现在在哪混呢？”
“我回国了，东关古渡，我等你。”
“嘟嘟……”一阵的忙音。
诧异的秋桐不知为何，总觉得该来的总会来。
夜晚的古运河在两岸霓虹的照耀下像一条闪光的锦带，波光粼粼。七年前，它还不是如此的美丽，还是一条没有修饰的黑色镜子，无人问津，不像现在，落下一滴泪，都会开出七彩的光芒。
“给我一根烟。”11点的夜晚路上已寥寥几人，远远的看到一个男人靠在东关古渡青石门边，望着河水，抽着烟。秋桐走上前去，知道，那是他。
沈默并没有转身，从衣兜里抽出一根烟，递给他。秋桐接过烟，点上，并排抽着。
“什么时候回来的？”
“上个礼拜。”
“怎么不来找我？”
“我需要了解一些事。”
“了解了吗？”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所以把你找来了。”
“奥，问吧。”
多年未见，秋桐从没怀疑过他们的铁磁关系，却也从没有过如此的对话，简洁，严肃。
“你为什么还活着？”
“因为我是个男人。还有很多我在乎的和在乎我的人在这个世上，为了他们，我必须活着。”
对于他的问题，秋桐并不感到惊讶。因为这个问题已经在自己心里盘旋数年了，他一次又一次的用这个理由把自己的真实搪塞过去。
“如果你死了，她活着，你觉得她会怎么选择？”他低头续上一根烟，转眼望着秋桐。
秋桐望着他，沈默棱角分明的脸像是刀刻一样，轻蔑的眼神直视着自己。
“她会死。”
秋桐说话丝毫没有犹豫，因为这就是答案，唯一的答案。
良久的对视，久久的沉默。他把头转过去，继续望着河中的星星点点。
“昨天我去看她了。清风，绿树，野花，旁边还有一个池塘，塘中有鱼，塘边假山凉亭。我想她会喜欢那个地方。”他慢慢的，静静的说着，让秋桐的心里一阵酸楚。
“可她本不属于那个地方。”沈默再次转头望着他，
“秋桐，这都是你的错。这一切，都要你来偿还。”
他弹开烟头，转身离去。
“我们会再见面的，我回来了，就不会再走。”这是他那晚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古运河的水依旧平静、美丽。表面的选择遗忘，内心却沉淀着无数历史的记忆和许多过路人心底的秘密。
回到家，打开桌上的那本诗集，百合的香气扑面而来，大头照贴满每一页，碳墨的字迹清晰温柔，翻开那一页，秋桐曾无数次的读起：
2009.4.29 01:55
下面的一段文字希望伴你接下来我睡着的2:40,3:40,4:40,5:40，别休克，然后我就起来了。
我想象着我们的未来
一间小窝
不一定要大
但会很温馨
两个人的世界
你中只有我
我中只有你
每天早晨
一同早餐
你刷盘子我洗碗
或是说好的四三天
出门
你的奇瑞或是我的脚踏板
到你的花店
嗅嗅花的芬芳
我们拥抱 吻别
每小时的承诺依然奏效
想着对方
然后下班
一同晚餐
看电视
休息
时不时的互相开个玩笑
解一解一天不在身边的气
歇班时
好好陪着你
我们在家 逛街 游园 郊游
打闹
在青草地
手牵手
看晨曦
观落日
白云相伴
星星作陪
重复的每天
总有着不一样的新鲜感受
你对于我
每天都很美丽
我宠着你
就像一个宝
一个天使
有时候
我们也会吵架 闹矛盾
你呶起嘴就是我的致命伤
我会沉默
但一定不会抽烟和喝酒
遇事我不会自作主张
我们商量 决定
一同面对问题 困难
不开心时
我们给彼此制造惊喜
开心时
大瓶的营养快线
我们一起举杯庆祝
生活很杂
也很简单
我和你
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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