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清欢,一枚深度文艺癌患者。 我想要保留我作为一个文艺癌重病患者的这几年。 之后也许会摈弃一些,改变一些。 但这几年,我走失,我迷茫,我肆意,我欢喜,嬉笑怒骂处处是文章。
它是我生命中弥足珍贵的几年。 一辈子是自己慢慢活出来的,尊重内心的意愿。 行万里路读万卷书而非邮差,做自己的事,至少不负我心。 其他的,就留给以后慢慢去说吧。
想去一个地方,很久,于是顺手把自己带上,走了。 一段渴望跨越生活平庸的旅程,所付出的牺牲都是值得。 我很孤独,深陷自我质疑的泥沼。找不到回去的路。 每个人都在一天一天的老去,我把它看做是一场长途修行。
凤凰古城南边街15号。 一个叫做“摩西,把房梁抬高!”的地方。我把自己放在这里,开始新生活。 清晨起早,闲散庭院,插花,焚香,浇水,整理,煮咖啡。 白日行走,少年和他的手鼓,听老人临溪弹阮。夜晚吃茶看月亮,劳作或无为。
读诗的日子日渐长,与外界交流的时间日渐少。 即使在夜晚,也不再轻易喝酒。 很容易找到同频率的歌和人,开始不喜欢耳麦。 摩西的掌柜深情唱着玫瑰:你会当一个心情杂货铺的老板娘,随着心情贩卖不同的东西。 任何时候,都可以是孑然一身,最简单就是最正确。 没有什么是一定错的,正在发生的,都是可以的。
古城里的木樨花期开得缓慢,傲寒,却开得烂漫,细嗅一番,迟迟不肯离去。 青石板上走,举手投足里有遗香。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也是一种惊喜。
摩西收藏了很多古旧的书,多是平日里不曾见的一些。 每日昼夜得闲时分,围坐在火炉旁,随手抽出几卷,沉心阅读下来。 日益感慨本身的浅薄,不得不多下些苦功夫,更加用心读书,用心做笔记。 注重内在的探寻和求索,这大概就是古书的美。
冬月满,山山落晖,沱江水自东流,漠漠水田里飞起的白鹭,暗香浮动的暮色,木樨自然凋谢。乘兴而来,尽兴而去,告别老人,拂衫夜归,喜好游历,放浪形骸,酒隐凤凰,混迹渔樵。一切如羚羊挂角,无迹可求。古道的雾霭,黄昏的平原,坐在门口,看络绎的行人。也会想,会不会也有人最初只为了见这座城一面,却把它当做了最终的归宿。而那些一期一会的人,也在奔赴的一面中找到远行的意义。
时间是一道又一道的弯,我在不断试错。生活十分不如诗,七分困惑,怀疑,彷徨,争辩,不如意。只有尽量善良,尽量靠近。寻求安宁的福祉,无需伸向外界,不在别处,境由心生。说到底只能自渡,他人实在爱莫能助。
岁末,读书,休憩,自省,思考,得以宁静,内心饱满。冬日的木樨在酒馆旁还只是铺了薄薄一层。一个对红尘不理不问的渔樵闲人,守着粉壁黛瓦马头墙,日出忙活,日落读书,不知时光正在悄然老去。
你会有美好的前程。我从不曾怀疑。
茶囊饭袋(Lonely-ghost17):茶余饭后,一个深度文艺癌的自白。
-------------END-------------
镜子里是星期天,
梦里有睡觉的地方,
嘴巴讲真话。
茶囊有饭袋。
蘑菇在开花。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