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次回娘家,给妈买的东西,妈总是留一半再让我拿一半,留下的是心意,带走的是牵挂。
家门口有棵柿子树,柿子树就那样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向我们馈赠着红彤彤、甜丝丝的柿子,花落了,叶落了,母亲年复一年的为它清扫,胡同里其实还有很多树,那些年给人们遮阴避凉,大人在门口打扑克,小孩儿捉迷藏,可是后来人们都嫌秋天扫落叶太麻烦,就不约而同地把它们砍去,只剩这棵老柿子树像一位长者守望着这条胡同,妈也守着老柿子树。它也成了我们胡同的地标树,有柿子树的大门口就是我的家。
相邻的邻居都搬走了,邻居家都住着出租户,早些年大人小孩儿都抢着吃的柿子突然就不香了,但妈还是每年都把它摘下来,分送给胡同里每一户。我们回去也总会装一奶盒,其实回到我家多半都会变黑,但那也阻止不了母亲的盛情难劝,母亲挑选光滑圆润没有斑点的硬一些的柿子给我装了一个又一个。
这个时节村里总有走街串巷卖小米的,母亲怕我在城里买的贵,又怕我不会选,总是买来金黄的小米让我拿着。我会做很多饭,但熬粥却熬不好,一样的小米,一样的煤气灶,我总也熬不出母亲那般的香浓黏稠。
每每回老家,总是带着满满的收获回来。这爱啊,化作一粥一饭填满一日三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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