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0左右医生反复找我谈话,还向我下木头的病危通知书,我这向来不值钱的泪水一涌而出无法收住。
在来医院的12小时时间里,前10个小时我们认为良好的状况原来竟是假象,在第二次点滴导致的血压急剧下降(71/35)后,医生向我阐述了病情的紧急性和严峻性,需要尽快进行第二次手术,这同上午的微创手术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18:50木头被推进了手术室外间,麻醉师跟我讲述全身麻醉的风险。
18:55木头被推进了手术室里间,我们家属则被通知在手术室外等候。
整台手术的时间未知、结果更是未知。在等待的过程中,我心中不断有意识地坚定地重复着:“木头肯定会没事的、木头肯定会没事的……”。可又有另外一股情绪在作怪:“如果手术中出血点在大血管附近怎么办?如果全身麻醉的木头术后无法清醒怎么办?如果……”,百感交集。焦急后又会想象着我们一家三口欢快的玩耍画面,无法想象这个家没有他会是什么样子,无法想象。脑海中就这样循环往复的轮播着,轮播着……
手术的等待是漫长的,对不好结果的极度恐惧让我意识到木头对于我来说是多么重要,对于我们这个小家庭来说也是何其重要,毛豆的健康成长离不开爸爸的陪伴。我不忆过去,我执念将来,念将来有机会让一切可以重来,我一定会让木头好好吃饭,我一定会和木头、毛豆一起好好锻炼,我一定会在他们感觉不舒服的时候以最快的速度带他们来看医生,只求上苍怜悯我们这个小家庭、怜悯才刚刚4个月大的毛豆,给我们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让木头可以顺利度过这一劫,让我们这个家是完完整整的。
一个小时过去了、两个小时过去了,木头没有出来,也没有医生从手术室出来,我想没有医生出来是好事,至少说明手术到目前为止是顺利的。
终于21:10,两个小时又二十分钟,从手术室出来了一个医生,只见一边手拿着一盘子血块,一边手拿着肺部切割部分,切割部分同鸡蛋般大小。医生说手术很及时、也很成功,血块清除也将出血点的血止住,肺大泡也切除(肺大泡就和鱼泡长的一样),还说我们看到的血块只是一部分,手术室里还有蛮多。我既心疼又开心,心疼木头遭了这么大的罪,但是手术很成功所以很开心。接下来,木头还需要在手术室中观察一段时间才能出来。
22:33木头从手术室被推了出来,当时我不在(医生催缴费,明明银行卡在钱包里,我硬是翻了几遍没有找到,想通过手机将钱从A卡转到B卡再去缴费,可着急地又忘记了密码,好在后来找两位哥哥筹到了钱),去缴纳住院费,缴完费我径直回到了病房,看到木头的脸肿肿的,仅能发出极其微弱的声音问我有没有血块,我说有、有很多。听他这么问,我知道他的意识是清醒的,他应该在庆幸自己及时选择了手术,正如同我正在庆幸的一样。
术后第6天,趁毛豆早上睡觉还没有起床,我回忆着上述发生的一切并选择记录下来,一来木头术后竟还以为没什么大不了,我得记下来让他长长心;二来也是为了让自己长记性,时刻告诫自己这来之不易的重来机会。经历术后第4天的药水风波后,木头病情已趋于稳定,还要在医院观察几天。最近几天,我往返于医院和家中,陪陪木头、陪陪毛豆,身体虽累但内心更多的是甜蜜的幸福。
这几天毛豆应是感应到了什么,晚上21:00之前便能睡下,除了他爸爸手术的那天晚上止不住地哭,嗓子都哭哑了,直到大半夜我回去喝完奶才睡下。我知道,毛豆虽小,但他的心一直是同爸爸妈妈连在一起的。
最后,感谢所有陪伴我们的家人和关心我们的朋友,谢谢你们的陪伴和关心让我们这个小家庭有了可以重来的机会,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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