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来。

桥上有个老人一直在看墓地的海报，只见上面写着如意吉祥、富贵云天、儿孙福泽等字样不过这类似春联横幅的词意与本身所代表的含义是不搭的。脑海闪过我前段时间所做的举动同而不语，我看房子的应该也是抱着一样的期盼，依稀讲过一句话对骗我钱的人说过“我想有个家，死了也能在这里死。”

今天回到老家一路车程三小时，下车到了广场，环望四周一幕幕如蒙太奇闪过，这里是我把脚刮伤的地方坐着我邻居的自行车、到河边是我童年期许与结伴的地方、这一路的枯叶残枝与榛子都是温暖的原料。童年的一切都在这里，这里也越来越不像我记忆中的那里。

从山下一直到故里有一个半小时行程，这一路也从泥巴路变成了泊油路，直到我走到上山的小路，杂草丛生已经看不出有路，不过还是有人行践痕还是能走，我大步向上踏去，枯叶杂草在路上起了堆，踏上去还有一点打滑。池塘也不成规则无人打理，再沿着枯池向上的看去大片梯田废弃，一目所见全是荒芜，这不是冬日的寂寥，也不是遭了天灾，是遗忘。

到了祖坟附近，我找到一户人家借扫把，就在我家老房子的上面四百米处，那户人家所有人都认识我，我有点不知所措，因为除了跟那个大叔开视频的姐姐有点印象，其他丝毫没有记忆全是陌生。借到扫把后去又借火机，我在祖坟下一户人家问去，一个爷爷我不知道名字，见我后便露出会心的喜悦，单手成握手姿势，我知道迎上去握手肯定是不对的。索性没有动，看着他笑与他问候。他另一只手也成握手姿势，直接把粗糙且温暖的双手，压向我的双颊。这一幕与我勇哥结婚的时候来偷偷看我妈，她的行为一样，只不过我妈没控制力度，我一度认为她在打我。

打散完墓前的枯枝落叶，燃起烧纸与香烛。我看着它们燃烧，突然过去的记忆也似着了火，很多人在消失。很多事不知索然，就像很多感情也都放下，余烬纷飞起时，我想到了去年我只写了一句的诗，是时候补完了。黑犬通灵性，不扰归乡扫墓人。

黑犬通灵性，不扰扫墓人。

归乡昔次少，地下名不知。

老少无相亲，就念忆中时。

春风抚尘去，留此、留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