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安好,我便晴天
文/孟建芳
从浪漫的巴黎,到伦敦的莱茵河畔,甚至一衣带水的东瀛岛国,伊人那曼妙的身影,总是隔着迢遥的山水,一直咫尺却天涯,魅惑得铁血男儿柔情满怀。
站在时光的路口,回望曾经走过的美丽和温柔。许多人,许多事,许多曾经花发枝满的渴求与憧憬,依然在岁月的长河中缓缓流过,又默默回溯。
原是在芸芸众生中的蓦然回首,那随意地惊鸿一瞥,只会随风零落成泥碾作尘,消失在无影无踪的寥廓时空里,根本与风月无关!
然而,本已使君有妇的徐志摩,只一眼便彻底沦陷,不惜舍弃一切,也要痴狂一生。即使肉体从高高的云天坠落,摔得粉身碎骨,也难遮掩灵魂的喁喁情语,如彩虹般七彩斑斓,眨眼间惊艳了满天阴霾。
然而“ 时光如水,总是无言。”仿佛窗外的风,从眸侧的窗帘划过,带着些许浅浅的温柔,轻轻掀去记忆表面堆积的尘埃,才发现隔着迢迢山水,他们的爱情依然那么年轻,扬起的唇角,还会溢出情不自禁地呢喃:若你安好,我便晴天!
林徽音,一个热情奔放而又婉约清雅的民国女子。她睿智博学,而又知性理智,兼具东方女性的含蓄内敛和西方的真率外向,仿佛最美人间四月天,那一池涟漪未兴的静水,晶晶然如镜之新出于匣,可以深刻也可以深流,霎时刷新了人们对东方女性的认知。
志摩更是用自己诗人的浪漫和瑰丽的想象,把她塑造成三生石上,那个不离不弃的女神。久历红尘的大男人,秒变初识情爱的愣头青,沉醉在她自由挥洒的画笔下,妙语天成的锦绣华章里;惊艳在中西合璧而又独具一格的建筑图纸上,字字珠玑的能言巧辩中,甚至被她高超的课堂驾驭技能深深吸引……
不可否认,刚开始吸引志摩的,仅是徽音的外貌和气质,还有那宛如莺鸣的清音雅韵,甚至增一分嫌肥,减一分显瘦的曼妙身姿。但是这些肤浅表面的东西,很快随着交往的加深而被轻易代换。
民国才女林徽音,岂是浪得虚名?她在琴棋书画方面的惊人造诣,在建筑设计方面独具匠心,在游历异域风情方面的从容练达,以及红尘深处,始终坚守的那一份与生俱来的执着和美丽,还有跟梁思成的那一份青梅竹马的萌动和欣喜,都成了压倒志摩理智的最后稻草!
如今,隔着遥遥的时空,放任自己陷在一本关于民国才女的光影流年中,虔诚地翻阅那些依稀旧梦,仿佛仍能看到志摩失事的飞机残骸,高悬在徽因的卧室一隅,而丈夫梁思成还振振有词地宣称:我最爱徽因之长情!
始觉世事纷繁,时光终是无言,所谓的执念也许只是虚妄,所谓的抵达也不过是终点。
然而生命不止,红尘无尽。所谓爱情,只不过以一程换一种包容,一程换一场坚守而已。
斗转星移,流年暗换,早已是铅华洗尽,颤抖着苍颜素手,试探着推开一扇叫岁月的大门,才发现痴情如志摩,竟也会抛妻弃子,毅然出轨陆小曼,过去针对徵音而生的许多浪漫年华,终于被渐次搁浅!
看看长伴左右,对陷入“同时爱上两个男人”的矛盾之中,苦恼无比的爱妻说“你是自由的”;面对两次重症弥留的妻子,泣血嘶鸣:“受罪呀!受罪呀一一”的梁思成,竟然换来情敌金岳霖的那句“思成是爱你的,我不会伤害他”的保证,致使自己孤独终生,成了一辈子的隔壁老金!
都说爱情是自私的,枕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可思成却能情深若此,让人不禁想问:滚滚红尘,谁是谁生命中的看客,谁又是谁生命中的过客?
至于志摩,徽音注定是他生命斜格子里的光影,永远可望而不可及,他那过于火热炽烈的情感,长时间游走在美梦与现实的边缘,总有一日会把自己,甚至连同对方一起燃成灰烬,也许及时劈腿,才是命运最好的安排!
因为最好的爱情,需要相对沉稳内敛的细水长流。就像思成那样,懂得陪伴才是最长情的告白!而不是一方对另一方的感情如何热烈激进,也不是一方为另一方抵挡这世间的风风雨雨,只要心意相通的两个人,把灵与肉紧紧相拥,一起走过狂风暴雨,走过光明黑暗,然后再没什么能够分开彼此。
所以,哪怕时光锁住了葱茏,甚至曳动冷冷的素月清秋又怎样?哪怕弱水三千,没人能取你一瓢,醉饮红尘之外又如何?真心相爱的人儿,永远也不会恐慌无助!
他们只知道,彼此这一生,虽然不会轰轰烈烈,也不会天涯海角,但却可以时时刻刻在彼此的身边,执手相依到白头,都在俗世的红尘烟火中浮沉,但那偶尔深情对视的双眸,总会随时传递这样的信息:若你安好,便是晴天!
墨苑撷翠——你若安好,我便晴天‖作者/孟建芳作者简介
孟建芳:网名散花天女,甘肃靖远北滩镇人,出生于1970年,曾就读于宁夏大学汉语言文学系,本科学历,毕业后任职宁夏中卫市第三中学,自幼喜读书,尤爱撷取生活点滴,辑以成文,以抒性灵,现为中卫市作家协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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