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推”的概念,可以用地图的“导航”功能来简单地加以理解。“导航”可以综合考虑目的地、距离、耗时(拥堵情况)等因素为你指引出行的最佳路线。你可以遵循“导航”指引前往目的地,也可以弃之不用而选择自己认为最佳的其他路线。事实是,大部分人会选择“导航”指引的路线。
这就是“助推”的原理,它综合考虑各种因素引导你在特定场景下做出最佳选择,但你完全有自由拒绝它而做出自己倾向的其他选择。“助推”真正发挥作用,有赖于对人类心理和思维模式的深刻理解。它应用到个人生活、企业管理、社会治理等领域的价值,就是它能从整体上显著提高人们做出最佳决策的概率,从而提升个人、集体和社会的整体福祉。
社会上某些经济实体,也会利用“助推”原理来谋取不正当的私利。所以,了解“助推”,也有助于我们及时识别和有效应对这样的“操纵”,避免被“套路”,保护自身的合法权益。
以下是最重要的十大“助推”方法:
(1) 默认设定
例如,教育、健康、储蓄等计划中的自动注册。
默认设定很可能是最有效的“助推”方法。如果人们自动参加退休计划,他们的储蓄可能会显著增加。自动注册医疗保健计划,或旨在改善健康的计划,可以产生显著的影响。各种默认设定(例如双面印刷)可以促进环境保护。
请注意,除非涉及主动选择(也是一种“助推”),否则某种默认设定本质上是不可避免的,因此反对默认设定是一个错误。诚然,要求人们做出主动选择,而不是依赖默认设定可能是有意义的。但在许多情况下,默认设定是不可或缺的,因为要求人们做出选择太繁琐和耗时了。
(2) 简化
部分是为了促进现有计划的采用。
在富国和穷国,复杂性都是一个严重问题,部分原因是它造成困惑(并可能违反法律),部分原因是它会增加开支(可能减少经济增长),部分是因为它妨碍了对重要计划的参与。由于过于复杂,许多计划失败或没有取得应有的成功。
一般来说,计划应该易于“导航”,甚至直观。在许多国家,表格和法规的简化应是一个高度优先的事项。简化的效果很容易被低估。在许多国家,由于过于复杂,重要计划(涉及教育、卫生、金融、贫困和就业)的好处被大大削弱了。
(3) 社会规范的使用
强调大多数人做什么,例如,"大多数人计划投票",或"大多数人按时纳税",或"十分之九的酒店客人重复使用毛巾"。
最有效的“助推”方法之一是告诉人们,大多数其他人从事某些行为。当这些信息尽可能本地化和具体化("社区中绝大多数人按时纳税")时,这些信息往往最强大。使用社会规范可以减少犯罪行为和有害行为——无论这种行为是否为犯罪行为(如酗酒、吸烟和歧视)。
确实,有时大多数人或很多人在从事不良行为。在这种情况下,不是强调大多数人实际在做什么,而是大多数人认为人们应该做什么(如"90%的爱尔兰人认为人们应该按时纳税")是有帮助的。
(4) 提高方便性和便利性
例如,使低成本选项或健康食品更可见。
人们经常做出简单的选择,因此一个好的口号是:"让它变得容易"。如果目标是鼓励某些行为,减少各种障碍(包括理解该做什么所需的时间)通常很有帮助。抵制变革通常不是分歧或怀疑的产物,而是认知困难——或模棱两可——的结果。
补充一点:如果简单的选择也很有趣,人们更有可能做出这一选择。
(5) 披露
例如,与能源使用相关的经济或环境成本,或某些信用卡的全部成本,或大量的数据。
美国最高法院大法官路易斯·布兰迪斯说,"阳光是最好的消毒剂",而披露可以使市场和政府都"更清洁"。对于消费者来说,披露政策可以非常有效,至少如果信息既可理解又易于访问的话。简单是非常重要的(可以在线向有兴趣的人提供更详细的、更全面的披露)。
在某些情况下,披露可以作为对私人的或公共的疏忽、失职、无能、不当行为和腐败的检查。“开放政府伙伴关系”现在有64个国家参加,它反映了全世界努力利用开放作为促进实质性改革的工具。
(6) 警告、图形或其他
如香烟。
如果涉及严重风险,最好的“助推”方法可能是私人的或公共的警告。大字体、粗体字母和鲜艳的颜色可以有效地激发人们的注意力。一个核心点是,注意力是一种稀缺资源,警告正是考虑到了这一事实。警告的一个优点是,它们可以抵消人类不切实际地乐观这一自然倾向,同时增加人们着眼长远的可能性。
但是,存在一种风险,即人们可能会低估警告("我会没事的"),在这种情况下,尝试更积极的信息(例如,为首选行为提供某种奖励,即使奖励是非货币的,如某些应用程序提供简单的计数和祝贺)是有意义的。研究还表明,当同时附上人们为降低相关风险可以采取的具体步骤("你可以做X和Y来降低风险")这一描述时,人们就不太可能低估这一警告。
(7) 预承诺策略
指人们对某一行为做出承诺的策略。
人们往往有某些目标(例如,停止饮酒或吸烟,从事高效的活动,或省钱),但他们的行为没有达成这些目标。如果人们预先承诺参与某些行动(如戒烟计划),他们更有可能按照自己的目标行事。
值得注意的是,承诺在未来一个确切的时刻采取某些具体行动,可以更好地激励行动,减少拖延。
(8) 提醒
例如,通过电子邮件或短信,如逾期账单和即将到期的义务或约会。
人们往往满脑子都是事,他们不从事某些行为(例如,支付账单、服用药物,或预约医生),原因可能是惯性、拖延、相互竞争的责任、简单的健忘,或者这几者组合在一块的结果。提醒可以产生显著的影响。
对于提醒,时机很重要;确保人们能够立即对信息采取行动至关重要(特别是考虑到人们偶尔健忘的这一倾向)。
一种密切相关的方法是"提示选择",即不要求人们做出选择,而是询问他们是否想要做出选择(例如,清洁能源或新能源提供商、计算机上的隐私设置或成为器官捐献者)。
(9) 征求实施意图
你计划投票吗?
如果有人征求他们的实施意图,人们就更有可能参与某些活动。对于与健康相关的行为,针对未来行为的简单问题("你计划给孩子接种疫苗吗?)可以产生重大影响。
强调人们的身份也很有效("你就是选民,正如你过去的做法所表明的")。
(10) 告知人们自己过去选择的性质和后果
美国的"智能披露"和英国的"midata项目"。
私营和公共机构往往掌握大量关于人们过去选择的信息,例如,他们在医疗保健或电费方面的支出。问题是,个人往往缺乏这种信息。一旦人们获得了这些信息,他们的行为就可以改变,这往往使市场更好地工作(并节省很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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