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首发于公hao:辛夷半夏)
太阳很好,温暖地照在阳台上。我望向窗外,回想昨天回母亲家的点点滴滴。
母亲扶着助行器来给我开门。母亲说听到车响了下正要打算去窗户前看看,果然是我。
先给母亲洗了她泡在水池里的衣服,然后涮拖把拖地。母亲已经和好了面说中午擀葱油饼,她擀我烙。
我拖完地在背后看着年过八十的老母亲擀饼,心里有一种触动,很想给母亲拍下照来,我知道这样的时光以后会越来越少了。
一个电话中断了我的想法,等打算再拍时母亲已擀完了饼,留了一个遗憾给我。
中午一边吃着饭,一边和母亲说说话。母亲说自己今年感觉不如以前,我安慰她说听她说话依然声如洪钟,一点不减,况且村里活大岁数的也不少。
母亲说倒也是,去年村里走的一个老头活了一百岁,而她的母亲即我的姥娘也是活到了九十岁。我说姥娘就更厉害了,毕竟姥娘受过的苦更多条件更差。
母亲说自己幼年丧父,她的父亲在四十一岁上时就走了,姥娘一个小脚女人硬是拉扯着五个孩子活了姥爷的两辈子还多。
母亲这句话深深地触动了我,让我心生很多感慨。
姥娘的形象依然清晰地浮现在我的脑海里,她个子很高大,即使缠脚她的脚也是大的。姥娘在我印象里一直穿的是那种大襟的衣衫,冬天是棉布做的,厚厚的,黑色,夏天也是棉布做的,单薄的,白色。
姥娘挽着稀疏的白发,脸上总是带着和颜悦色,云淡风轻地给我们烤南瓜籽、烤地瓜,云淡风轻地跟母亲说话,就像她的人生字典里从没有困难二字,事实是她经历了父母早亡,经历了战乱、饥饿、瘟疫,经历了很多我们难以想象的困难。
早先姥娘的家门前是一湾碧水,鸭子在里面游,女人在里面洗衣服,小孩子在里面扎猛子。
再后来,村里重新规划,姥娘跟着小舅舅搬到了村南,那一湾碧水就再也没有了。
随着舅舅家搬到了村南,我的童年也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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