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4点,我怀着沉重的心情出发去给好友H的母亲送丧。冬日的清晨显的如此安静与寒冷,令我不禁打了个冷战。一路上,当年青春年少时我们欢笑场景在脑海中不断浮现,当然每个场景也离不开您的存在。
那年我们16岁,天真无邪一群小姑娘每天讨论着明星、帅哥、兼职等等。H正好的是我们高中七姐妹中的老大,因为H月份最大,然后也会为我们和男孩子出头。当时的您在我们心中永远是“别人家的那个妈妈”形象,对H照顾的您更是无微不至,为了让H足够自信,带着H去美容院做祛痘护肤,给H不断添置漂亮的服饰。您总是让H邀请我们去您家玩耍。还记得那个周末,我们相约去您家(记得当时我们讨论很久,实在没有哪位家长在周末能容忍我们七人一天的捣蛋行为,只有您向我们伸出橄榄枝)。
我们几个大早去菜场购买食材,结果口袋里面的零用钱实在撑不起我们丰满的梦醒。我们灰头丧气的提着几个番茄、鸡蛋、面条、和仅有的几个熟食;准备开启七人拮据生活的一天。没想刚到您家门口,就见您笑盈盈的在门口等待我们,饭桌上放满我们爱吃的所有东西。
“听H说你们要过独立的一天,桌上这些都是昨天阿姨买菜买多了就当给你们一点补充吧,不吃就浪费掉了!” 您像看穿我们心思的天使般将我们的困惑一扫而散,“听说,你们今天全部要自己掌勺,阿姨家的灶台最近有点不好,我就在厨房给你们打下手好吗?”
“这个……,我们可以的……,要不阿姨去看电视吧!”我们逞强的解释到。
您还是乐呵呵的答道:“好的,好的!”直到2小时候后,我们端出了炒糊的鸡蛋、浆糊一样的番茄炒鸡蛋,还有煮烂的面条。您依旧没人任何指责,反而将责任归功你家不好使的灶具上。那一天最终变成您无私为我们服务的一天,您放纵我们在家跑啊,闹啊;从天亮闹到天黑,仍依依不舍的离开。临走时您还是乐呵呵说:“有空一定有常来陪H玩,H在家被我宠坏了有时候脾气不好,你们一定多包容!你们都是独生,兄弟姐妹少一定要好好的,长久的在一起哦!” “阿姨,放心我们会的,我们会走一辈子!”一群傻姑娘就这样嬉笑打闹的离开的!
若干年后,我们再见您是在H 的婚礼,H是我们当中最早结婚的一个。那天,你眼中含着幸福的泪光,见到我们就一直说:“你们要加油哦!H老大已经给你们带了好头,你们都要陆续给自己找个好伴侣哦,阿姨可等着吃你们喜糖呢!”
“虽然,H结婚了会离开这里,但你们一定要多联系,多聚聚哦!你们是她最好的姐妹了!””我们会的,我们一定会陪伴她到老的!呵呵……”
隔年,我们在H的月子里再次见到您。您开心的抱着小孙子在我们面前晃悠。
“来给阿姨们来泡童子尿,沾沾喜庆!哈哈。。。”
“阿姨,你这个也太过了啊!我们还是小姑娘呢~~~”我们集体撒娇道:“再这样我们就集体走人啦!”
“哈哈。。。我就是要让你们嫉妒,嫉妒!一各个都这么乖巧,早点找个好人家照顾你们,阿姨才放心!想H一样,早点让我们老的报上孙子享受天伦之乐!”
“知道啦,知道啦!就您最幸福了,我们会努力赶上的!”
“我们到了,你记得是几号厅吗?”朋友的话将我拉回了现实。感觉这边空气特别的,下车后我不禁再次全身打了个寒颤:“26号吧!”
我们来到26厅口,您的照片依旧如此年轻就如当年第一次见到你时一样的和蔼可亲笑容。我没勇气走进去,我怕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绪再次影响H。我和H打了招呼,几个人姐妹就在门口等候了,大家东扯西扯谈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但每个人的眼眶却是湿润的。我们不敢提及关于您的任何,怕我们控制不了思念的情绪。记得去年H说您得了胃癌,手术后没事了。我们也就没太在意,因为您一直那么坚强,乐观!想着今年H回来,我们大家再去看看您,没想今年会在这里看到您。
这刻,您安静在躺在那里,面容依旧慈祥!或许对于您来说,是该好好休息一下了!或许,世间还有太多责任,太多事物让您牵挂。但这可一切都安静下来了,我们能做的是陪伴在H身边,正如当初许诺的相伴到老。
不要怪我们没有送你上山,我们实在承受不住这份突然的离别。我们希望留给您最后还是那群疯疯癫癫的傻丫头。岁月流逝,能抓住的就是过好当下,能留下就是关于您所有美好的回忆。愿天堂路上您不孤单,我们也会不负您的期望给最终牵挂的H最亲切的陪伴。一路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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