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0从教室回来,在办公室里忙手头的工作,直到第一节下课铃响,眼睛有点干涩,遂凭窗临远,遥襟俯畅,逸兴遄飞。
触目处绿色满眼,尚不算浓郁的绿色,嫩黄嫩黄的绿,大部分新生的枝叶虽然尚未完全长大,但已密密麻麻的覆盖了树,彰显了蓬勃的生机,明亮的阳光漫过学校东边的树和草皮,漫过南边公园里高低起伏的树林,细密鹅黄的树叶散射出玉般温润的光泽。真个是天朗气清,其容清明。松木的长廊起头处,有数束紫色的花正悄悄开放,如空谷的幽兰,如星夜的蛩音,如香雾缭绕下的佛语,让人神魂俱动,俗念顿消,似乎连平日里灰白的路面也变得明艳灵动起来,一切表明,窗外正演绎着最自然也最深刻的生命嬗变。
盛衰枯荣,常令人莫名惆怅,关于生命的最深的印迹和领悟在时间的浮云里凝聚又消散,消散又凝聚。
一切哲学,在自然的演化里都显得如此稚气未脱;一切语言,在四季的轮替里都变得如此苍白无力。道本不可道,名岂可以名?玄而不明,冥而不测。老子言深,只是象喻,仲尼文博,徒托易辞!
面对浩瀚的星空、无垠的宇宙、悠久的岁月,天地洪荒,未来渺茫,个人所知终为有限。半年多来,读一切可读的文书,看一切可接触到的古圣先贤的文字,闲碎时间看时文新闻,越读越感觉知识的有限,个人的狭隘,就像鲁迅笔下的阿Q,城里叫“条櫈”,是错的,因为和未庄不同;城里剪大头鱼切入细细的葱丝,也是错的,因为未庄放的是葱段。郁于成见,每个人都是井底之蛙,只是每个人的井口大小不一样而已!井外目光所及的那片天空,其实无限大!
近来人事消磨,膝关节痛已一月余,岂老衰之像已现矣?
愧对这一窗风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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