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 | 一个80后的“忏悔录”

青春 | 一个80后的“忏悔录”

  对于高考，每个国人心中都有自己的独家记忆。

  是无愧青春？还是悔不当初？也许只有在每年高考的这一天，随着序幕的拉开，心中才会泛起涟漪，感慨万千。像打翻五味杂陈，酸甜苦辣自知。

  6月7日，高考战役打响，考场内外那一幕幕场景，无不叫人为之动容，激情澎湃。

  考场外，师生间一个深情的拥抱；送考大巴旁，校长依次与学生们一个个击掌鼓励；临考前，民警拉警报把迟到考生送到考场，考生母亲激动的数次下跪感谢民警......

面对此情此景，我再也控制不住这18年来压抑在心中的情绪，悔恨的泪水夺眶而出，回忆高中往事，羞愧难当。

  「几经辗转，一条看似光明的大道，却似乎越走越远」

  跨省，从东北到四川。

  远在他乡，拼搏十数载，终须落叶归根，思亲之情每日徒增。1997年，香港回归，就像走散多年的孩子重新回到了祖国母亲怀抱一样，我们全家也回到了四川老家——甜城江州。

  转校，从初中到职院。

  步入新校，青春斗志扬，学习氛围浓郁，每日充实如履薄冰，只因转校后要备战中考。1998年，中考落幕，原本愚笨的我加之语言交流不畅以中考失败而告终，看着令人汗颜的分数我只能选择——职业院校。

  一学期后，当看到其他同学朝气蓬勃，再听到“读中专”已过时的言论后，我不顾家人苦口婆心的劝说，亦然决定：读高中，考大学。

  看到我如此有上进心，原本愁眉不展的父亲母亲，脸上顿时露出了会心的笑容，当即表示支持。然而，因学籍无法调动等原因，要想再回到之前的公办院校，亦然成为妄想。

  几经辗转，父亲联系到一家私立学校，不得已，我只能来到这所中学，从此走上校园“古惑仔”的行列，虚度三年时光。

「朝气校园，却被称作是培养“恶势力”的摇篮」

  “哪个？板命啊？暗号......说暗号。不说不给开门哈！”

  上完晚自习后，我回到宿舍敲门，宿舍里传来不耐烦的声音。

  “还是去把门打开吧，可能是新来滴，不晓得规矩。”不一会儿，门被打开了，透过门缝，一阵阵烟雾不断袭来，呛人的烟味让人不住地掩鼻。

  前来开门的是，一个外表阳光，性格开朗的同学，姓丘，外号：大狗哥，也可以叫他“丘八两”，因为喝白酒能喝八两，状态好不止。

  “眼镜，抽烟不？来一根？”大狗哥厉声地说道，其他的同学吞烟吐雾，笑而不语。

  “谢谢，我不会抽烟。”我小声地说道。

  “咋个？烟都不会抽？还是男人不？”随着大狗哥讥讽的言辞，旁边的几位同学按耐不住，你一言我一语打趣地说：“男人不抽烟、不喝酒，枉自世上走。”“饭后一支烟，快活是神仙。”

  这些言辞，对于还处在求学阶段的学生来说，表现得异常早熟，也与美好的青春年纪显得格格不入。

  除了不堪的陋习，更为恶劣的是校园中形成了各式帮派，就像古惑仔里面的洪兴和东星。轻者破口对骂，重者打架斗殴。对此，学校始终以教育批评为主，却始终不见成效。

  大概一个月后，我对于学校的风云人物逐渐清晰明朗起来。“中山八虎”“校园十大型男”......这些一个一个响亮的名号，无疑都是帮派势力。如果触犯他们的利益，想在这个学校顺利毕业，无疑步履艰难。

  接下来，每隔一段时间就可以看到，一些鼻青脸肿、一瘸一拐的同学低头不语，孤独落寞的身影是那么的无助。

  渐渐地，我也开始慢慢学会了抽烟、喝酒，似乎不这样，我和他们就不是同处一个世界。

  “要想在这个学校好好读书，选错地方啰！这里是培养‘恶势力’的摇篮！”一个资深而厚道的学长如是说。

「喝血酒结拜兄弟，形成势力，走上“古惑仔”歪路」

  寝室里，甚至是课堂自习课上，随处可以听到“人在江湖”“龙争虎斗”“胜者为王”......热血燃烧般的主题曲。

  如果说“古惑仔系列”影响一代人，那么，这所学校就是实际的演练战场。

  记得有一天，大狗哥神神秘秘地对我说：“晚自习后，到寝室来，有重要的事情商量。”

  大概晚上9点左右，我们来到了寝室，只见幽暗的室内，两根蜡烛熊熊冒着火花，一阵阵浓郁的白酒气味扑鼻而来。12个漱口盅倒满了白酒，桌上还放着一大口袋花生，几袋麻辣鱼干，两包红梅和一包红塔山。

  大家也不多言，各自喝着白酒，吃着鱼干，都沉浸在美味而缭绕的感觉中。

  大概是鱼干过了五味，白酒过了三巡。“我们也结拜兄弟吧！免得受欺负。”乘着酒劲，生性豪爽的一哥们首先说道。

  “今天叫大家聚聚，就是商量结拜兄弟的事。”大狗哥回应道。

  就这样，在这个青春萌动的年龄，我们稀里糊涂地拿着削笔刀划破手指，在漱口盅里滴上几滴血，煞有介事口中默默念词：“今天，我们庄重承诺，结为一世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从那以后，我们确实没有受到其他势力的欺负，这反倒让我们更加胆气十足、适意妄为。

  如果，我们中间哪个兄弟伙稍微受了点点委屈，立马约架，在校园外手持钢管、木棍好勇斗狠，以为这就是所谓的“哥们”义气。

青春 | 一个80后的“忏悔录”

  时间转瞬即逝，一晃高中两年的时光就这样过去了。

  突然之间，我们这群人才意识到自己什么都没学到。课堂上不是坐飞机，云里雾里；就是打瞌睡，睡眼朦胧。

「“要想学，好好学！不然回家，早栽秧子，早打谷，早生娃儿，早享福”」

  眼看就要高考了，班主任老师憋在心口的话，一下子脱口而出。让我们这些平实不爱学习的学生，当头一棒，呆若木鸡。

  接下来，怎么办？“黑色七月”如何面对？

  为此，我专门留意了一位复读班的高三学长，以为自己可以临阵磨枪，加上他给我讲解些难题，开开“小灶”，以为这样就可以顺利渡过高考。

  然而，我的想法太过于简单，平时不努力，临时抱佛脚，怎么能考出好成绩，简直是痴心妄想。

  正如预料当中，最后我们几个偏科严重的兄弟幸好考了个三本，更有甚者，有几个同学最后连进考场的勇气都没有，望着考试场地默默留下了悔恨的泪水。

  这其中的苦果，也只能自己在之后漫长的年岁里独自舔尝了......

【编后】

行笔至此，别无他意。旨在告诫尚在年少的学弟学妹们，一定要好好珍惜时光，青春不易。相信我，成才路上，没有后悔药吃，没有哥们义气，没有古惑英雄。有的是，挑灯夜读，同窗之谊，相互勉励，学有所成，真正走上高考的战场。考完的一瞬间，能轻松地合上笔盖，脸上能洋溢出侠客收剑的骄傲！

（实际吾已是“叔叔级”，姑且让我再年轻一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