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内容源于《量子与生活》
17世纪,西方哲学与科学的革命对西方文化产生了巨大的影响。牛顿的经典物理学似乎能把物质世界的一切都带入董事中,从而能把人类与宇宙自然界彻底对立起来。笛卡尔哲学宣扬意识与物质分离的二元论,使得人们不再相信万能的上帝,只相信人类自己,并以自我为中心。人类的内心从此无依无靠,充满了孤独感。
西方的哲学与科学革命是把双刃剑,是人类物质生活水平大幅提高的同时,精神变得空虚无所依托。
科学的进步让我们逐渐感觉到,从某种程度上来讲,人类对于宇宙就像是个陌生人。人类仿佛是某种盲目进化力量偶然产生出来的副产品,这个副产品在宇宙事物发展进程中既发挥不了自己的作用,业余主宰世界的巨大不可抗力没有任何有意义的关系。
这种疏离感在我们的文化中有着很深的远远,如果向前追溯,至少可以追溯到柏拉图的哲学思想。在他的哲学里,精神世界与物质世界是分离的。再后来,这一哲学体系又吸收了基督教的思想。
众所周知,17 世纪的哲学和科学革命对现代文化产生了巨大影响,这种影响主要来自笛卡儿怀疑论的教化以及牛顿经典物理学的诞生。两者都从根本上改变了我们看待自己的方式,改变了我们与世界的关系。笛卡儿哲学把我们人类从早已习惯了的社会和宗教环境中拽了出来,并把我们直接推入本书称之为“我是中心”的文化中,一种以自我为中心、过分强调“我”和“我的”的文化。牛顿理论则把我们从宇宙自身的结构中拽了出来。
正是经典物理学将希腊和中世纪那个充满理想、充满智慧与活力的宇宙变成了死气沉沉的时钟机器。虽然哥白尼推翻了地球中心说,也因此推翻人类中心说,但是牛顿运动三定律及其宏观的力学模型成为僵死的条条框框。它将一切事物都纳入了确定不变的运动规则中,让曾经丰富多彩、浩瀚无比的天空顿时被寂寞、寒冷所笼罩。人类及其奋斗的历史、生命与意识的存在似乎都与广袤宇宙的运动毫无关联。
纵观历史,我们对自己和我们在宇宙中的位置的概念都是根据当时的物理理论得出的。因此300 多年来,物理学家和非物理学家们分别在各自的领域里探索着自己的哲学,探索着认同感,探索着他们与世界、与被牛顿高冷学说束缚着的其他人打交道的方式。
马克思描绘了亘古不变的历史规律、达尔文创建了被动进化论、弗洛伊德提出了“黑暗灵魂之暴力”学说,多多少少是受牛顿物理学启发而产生的。此外,勒·柯布西耶的现代派建筑和大量科技产品,充斥着我们的生活和感官,并已浸透在我们的意识之中,以至于我们每个人都能在牛顿物理学的镜子里看到自己的影子。我们沉浸在伯特兰·罗素所说的“不屈的绝望”之中。
罗素在世纪之交撰写的《科学呈现给我们并让我们相信其存在的世界》一文中说道:
人是某些原因的产物,而这些原因对人想要达到的目的没有发挥任何可预见的作用;他的出生与成长、希望与恐惧、爱与信仰,都只是原子偶然排列的结果;炽热的火焰、伟大的勇气、强烈的思想和情感都无法阻止个体生命最终走向坟墓;人类所有的劳动、奉献、灵感,所有鼎盛辉煌时的壮举,都注定在太阳系灭亡之际灰飞烟灭,人类成就的神殿也将被埋在宇宙的一片废墟中。
“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像人类这种软弱无能的生物,还能坚守住自己的志向吗?” 他问道。是啊,在很大程度上我们无力坚守。
#未完待续#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