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年的时候,买过儿时吃过的大大泡泡糖,它那么安静地躺在一个小纸盒里,长长的一片,薄薄的,一点儿也不起眼,在众多色彩缤纷的糖果里,怎么有人会注意它呢?一张白底的糖纸,上面画一个女娃娃的头,乌发上别了粉色的蝴蝶结,嘴里吹起一个泡泡,一个大泡泡,就是这个大泡泡,对儿时的我是多大的诱惑啊!我一眼便瞄准了它,一伸手捏一片在指间,脱口一句:“我要它”。售货员莞尔一笑,一块怎么称?我顺手抄起一把,放在称上,说:“这下总可以了吧?”豪情万丈。回来的路上我捏着一块泡泡糖,油滑温润的糖纸,仿佛触摸到了小时候。
小时候,就十分渴望有这么一块泡泡糖,见同学有,吹着大泡泡,自然希望自己也有一块。听说是他们的父母出差从外地捎回来的,也就断了念想,我的父母不出差。别人教我自己做,于是如法炮制,和好一小块面,放在水盆里,又挤又捻,等到水浑了,面也筋了,在嘴里嚼,也可吹出泡来,不过有股子生面味,绵绵软软的。比起同学从上海捎来的泡泡糖,口感差远了,不过只要有的吹,已经很满足了。不然光看着同学在那儿显摆,会不停地咽口水。后来大人说吹泡泡糖会流鼻血,慢慢地也就放弃了。大人一准儿是心疼面粉。好在还有一个办法,从医用胶布上将胶一点点用指甲刮下来,攒成一小块儿,通常是袖珍的一块儿,只能抵在门牙那儿嚼,勉强能吹,不小心会吹飞。既便是这样的胶布泡泡糖,也很难得。得跑去很远的医院,等上一个漫长的中午,等一个托着白瓷盘的护士阿姨出来,走上前去怯怯地问人家要。有时浪费了一中午,等不见护士阿姨,就算等见了,人家也不见得回回都给。
那个年代的大大泡泡糖,已从市面上消失了,却永远留存在记忆的百宝箱里,和带花纹的彩色皮球,嘎啦哈,猴皮筋,布沙包一起,像窑藏的老酒,历久弥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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