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那个假期,我们在平遥古城呆了三日。参观县衙时,看到一尊铜龟上有个占卜的卦盘,出于好奇,我欣然转动卦盘,得一字。
今早,沿万寿路,去市民大厅,路过阅海湖,秋日晴朗,阳光映照水面,清冽透亮的湖泊,四周林木假山和建筑倒影其中,形成明艳的对称画面,美。我喜欢湖光山色,每每看到会驻足留恋,这阅海的流畅开阔,却让我不忍打搅。
小时候,父亲告诉我,他在银川服役,住在西湖附近的芦花乡连队营地。那时我们不在银川,他说的人和事,引不起我们的关注。时年,三十年过去了,父亲举家来银川,几次提到此地。我依然不以为然。
这几年,我们常常出于节俭出行,夏季来时,去览山公园,看半个阅海,在览山足球场的观台上望一望,坐在山下的啤酒节广场尝点烧烤,酗些许冷酒。或就近到绿博园看看植物,到中阿之轴照照相。每夏如此,可谓不期而约,电脑硬盘里积累了不少关于阅海周边的画面。偶有冬来,我依然不失兴致,到这里散散心,感受寂静与开阔而不乏建筑与山水重叠的空间感。
偶尔父亲也会被我带了来,他对阅海不无兴趣,但每见要提他心中的西湖。我说:“你曾经的记忆,只怕不复归来了,银川周边大都重建了,这西湖似乎不在我的印象里遇到过”。
时间最容易拖过,两年后,父亲对我要带他观赏的地方都没了兴趣,整日围着象棋度日。有些休假的赋闲,他就问我:“芦花火车站离我们的住地选么?找到火车站就找到西湖了。”
于是,我在网上查了,这地方还真在百度地图里。至于西湖,地图上也有,但让我惊讶的是,它似乎和阅海是同一个地方。回想那看半个阅海的日子,犹若青春心仪的倩女,若即若离。也许这西湖近在咫尺,只是没有旧时痕迹,无法唤起记忆,做个印证罢了。
我们在秋日,顺贺兰山,自南向北,去寻找芦花台火车站,穿越银川北绕城高速路的高架桥,颠簸了一段原始的砂石路段,找到一砖瓦房围绕的站台。算是找到了,只是这里废弃了。父亲有些失望,兴许按睹物忆人的道理,他在回怀和他一起六年的老战友。
他说,离此地向东不远,就是他们连队曾今的团部。穿越铁轨,那里有农田,坍塌的大棚,荒芜的稻田,也有被拆倒仅剩残墙废砖的院落旧迹。“应该是这里,以前我们在这里参加生产劳动,拉羊粪务田,清掏灌渠,整连队的出动。”父亲又想起了许多过去。
我看到这银川平原上被兵团开垦过广阔田地,如此广袤丰沃。他又说“附近应该有个西湖农场,我在哪里认识的一位朋友,叫王世清,当时他家里十分困难,他有几个孩子,家里没了粮食,遇到危机,我在连队的司务兵那里弄来一袋米,送了去。后来听说给他解决了大问题,于是结下友谊,我去农场运输羊粪时总有他的热情接待。”我看出父亲的心思,他想找找这个人。于是我搜索了西湖农场,所幸这地名也在地图上,于是导航前去,尽然找到了,不过旧农场已经破烂不堪,周围的家属院也在,拆的很是凌乱,人们搬迁到新建在附近的楼房小区了。听附近的人说,小区里有好多农场的老职工,他们知道父亲所提当年的几个人,老八路,老团长,都已相继离世。在小区门口下棋的几个老人口中得知,西湖农场的王老已经去世4年了,享年82岁。
我们离开那里,南行几百米,看到了阅海湖,原来这一切都在湖畔,再行数百米,又见绿博园。这回才算明白过来,阅海原本就是西湖,只缘身在其中,看了一半烟雨,少了一半回忆。
后来的故事很长,父亲讲了他在西湖边上的风云经历。回到前面所说,我在平遥古县衙拨了一卦,得一字为情景剧《又见平遥》这片名其中两个字的组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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