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到中年日过午。”以前听这话仅是当俗语谚语对待,并没有多大体会,没想如今却有了深切的体会。
话说四个月以前,正当暮春时节,天朗气清,惠风和畅,桃李争艳,草长莺飞。恰好学校有事,于是豪情大发,穿上运动衣,踏上旅游鞋,徒步半小时,来到学校中。当时身体微汗,心情酣畅。
次日,右腿感到稍有不适。说疼吧不很疼,说麻吧不很麻,反正是有点异样,隐隐约约,似痛非痛,时好时坏。
过了一周,症状未解。于是到县人民医院就诊。因不是大病,也就未托人,也未挂专家。挂了个普骨外科,遇上了一位年轻的医生。可能是刚工作不久,是询问也不详,检查也不细,药倒是开了不少,说可能是肌肉抻伤,服药二周后观效。
服药后,未见好转。依然是隐隐约约,似痛非痛,时好时坏。因无大碍,且耳闻“伤筋动骨一百天”,于是就不再理会,让时间去疗治吧!
转眼间,三个月过去了,一百天也到了。但腿痛依旧是隐隐约约,似痛非痛,时好时坏。暑假快结束了,心中便慌了起来,这是什么病呢?说痛吧不痛,说厉害不厉害,反正是有点异样。询问了县医院的张主任,他说:“如果两腿都痛,将会有问题。你是一条腿痛,应该不会有事。可能是肌肉拉伤,或者筋抻着了。不放心的话,你可到市人民医院做个肌电图。”
于是踏上了临沂寻诊之路。挂了神经内科专家门诊,叙述了病情,大夫检查后说:“问题不大,先做个肌电图检查一下吧。”到了肌电图室,方知这是全市唯一一家肌电图室,要排队预约。又到了门诊部,进行预约,登记后,安排在一周后检查。
一周后,再上临沂行。因提前预约,检查顺利进行。原来肌电图是采用电流电压刺激神经的方式,以检查神经传导波是否正常。于是躺在床上,任凭电激和针扎轮番上阵,紧张和不安并存,疼痛与恐惧交织。如此严刑拷打一个多小时,好在信仰坚定,意志坚强,经受住了刑讯考验,保持了共产党员的革命本色。经过两名医生的细心检查,胫前肌未见肌源性损害,股神经、腓总神经也未见异常。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下来了。
兴冲冲的将检查报告交给医生。医生又说,腿痛可能与甲状腺有关,做个甲状腺检查吧。于是又匆匆忙忙到化验处奉献了两针管子血,进行血液化验,抽血后告知待下午四点后出报告。
草率简单地吃了点饭,便开始了漫长地等待。坐在椅子上,静静等候。医院里应该是世俗众生相最齐全的地方。形态有胖的、瘦的、残的;面容有面黄肌瘦的、目光呆滞的、痛苦呻吟的;神情有郁郁寡欢的、怏怏不乐的、闷闷不语的。总之是大千世界,芸芸众生,一应俱有。如果想练习人物描写,或进行人物素描,这里或许是最佳环境。
时间悠悠,心情郁郁。等待越长,心中越是忐忑,越是惶恐,越是胡想。结果是好是坏?病情是轻是重?花费是多是少?阴云密布,坐立不安。不时地看表,不时的走动,来来回回,空跑了十余次,检查报告仍未出,只好耐心静候。看着眼前来来往往的人,奄奄一息命悬一线的,瘫痪坐椅身体致残的,此情此景,心中愈感悲凉,心情愈发沉重。
如此这般,百无聊赖,苦等报告。心中蓦然想到一位禅师的话语:“一个人赤条条地来到人间,原本就一无所有,生在世间,便有幸做无本生意。经营多年,偶有所获。但获得的一切,如功名、利禄、学识、财富等等,是取之于人间,亦必将一一归还人间。”回味此话,醍醐灌顶,菩提顿开:“纵浪大化中,不喜亦不惧。应尽便须尽,无复独多虑。”
心中释然了,不再多想了,或许是心能转境,此时报告也出来了,一切正常,虚惊一场。医生也开具了宽心药方:“供血不足,注意保养,心情舒畅,日久自愈。”
病看了,心宽了,“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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