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本文写作时间为2020年3月左右,与当前社会状况有所差别。
随着疫情的发展,国家曾延长了假期,但各地具体的一些限制自由活动的措施却并没有随着假期结束而结束,而是形成了一个真空期。在真空期间,政府也先后宣布过什么时候以及什么类型的、具备什么条件的企业和单位可以返工。对于个人而言,限制则相对较少,比如外卖和快递等,都是最早一批复工的人。这批复工是符合国家的要求的,不是违抗封城封街这类指令的,限制这些人复工的,主要是疫情的发展情况。
当然很多人对此并不理解,觉得疫情还没有完全控制住,不应这么早返工。诚然,全体居家隔离是控制疫情的最为强有力的方法,它直接切断了大部分的交流,直接地阻碍了病毒的传播。有的人可能会认为,这个时候有的人返工会破坏大家居家努力的结果。的确,是会破坏的,但是生产活动作为这个社会运行的基础,也不能停下来。马克思曾说过,一个国家或民族,只要停止生产一周,都会灭亡。事实就是如此。社会生产的机器是永远在运作的,只不过大多数人是在它的表面工作,而很少想到其内部动力从何而来。
譬如,我们说要居家隔离,居家隔离虽然不需要口罩,但总要吃喝。吃喝从何而来?市场。街上的服装店或许会关门,但食材供应很少全部关门,而在城市里的一些巷子里,街边摆摊卖水果卖蔬菜的摊主们也很少因为年关而消失。如果真的全部人都在隔离,没有市场,没有食物能放的进雪柜摆的上餐桌,谁能在家里坐的住?没有环卫的处理,即使街上没有行人,树叶和杂草也会开始侵蚀路面,化粪池和污水处理系统会有故障,整个城市的生存环境会变的更差。这些人,就一直在返工,因为他们的工作是这个社会运行的基础性工作,不得不做。其他的,部分特殊职业如警察、消防员等,亦是一如既往地工作,甚至会因为人手不足反而加班加点。他们能不复工吗?这是责任和使命。人在睡觉的时候消耗地能量比较少,不需要身体进行大量活动,但不代表不需要能量来维持生命,也不代表所有地器官能休息,事实上,几乎没有器官能得到真正意义上的休息的。社会也是如此,水电,消防,公安,环卫,柴米油盐是其基础的一部分,这一部分由于其无时无刻不在,故也常常被忽略。我们说全国人民呆在家里的时候,没有考虑过他们。但这一部分,不得不复工。
还有另外一部分,也是不得不复工。当然这一部分是在政府解除了强制居家令之后才复工的个体。大规模的企业由于其可能存在的大规模扩散而暂时不得以复工,但外卖和快递小哥们还是早早就骑上了电动车开始在冷清的街道上穿梭。不是在家中坐的不舒服,而是坐不住。古人有云,坐吃山空。中国作为一个人均储蓄率极高的国家,虽然总体国民储蓄率高,但同样的,国民对储蓄看的也很重,不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很少会选择去动用储蓄。诚然本次疫情来势汹汹,确实在前期逼迫全国都无法按时返工,必须动用储蓄。然而,在全国每日新增数量得到控制、政府也解除了部分行业的返工限制令的时候,工薪阶层们坐不住了。对于他们来说,这个阶段的疫情并非“万不得已之时”。尽早复工,回补积蓄,支付各项开支,以及应对未来几乎可以确定会有的经济低谷,对于工薪阶层来说有着太大的意义,使得他们权衡利弊后,很多的人选择了复工。何况,对于很多外卖小哥这样的人来说,复工,就有的吃有的喝,有的住有的娱乐。而不复工,暂时能躺的舒服,但更躺的心慌,而且还很有可能之后就躺不下去了,只能躺大街了。复工是权利,不复工也是权利,但不复工,更是有资本的体现。
为什么说是有资本的体现呢?其实在看待复工的早晚这件事情上就能反映出来,人们对于劳动和金钱的认识。有的人因为他们已经拥有较多的金钱,故能换来金钱的劳动在他们眼中并不是非常的重要。比如不是每个公司的老板都每天来公司的办公室上班打卡,董事会更是很长时间才开一次会。因为这些人拥有资本和资产,不需要高强度的每日劳动也可以获取大量的金钱,劳动和金钱虽然挂钩,但不是那么的明显,不会因为短时间的不劳动就使自己的财政出现重大问题。因为他们平时就没有“每日返工”的概念,所以他们眼中对“复工”这个词没有太大的概念。然而有的人则不这么看,他们习惯于用劳动换取报酬,虽然有其他的获取途径,但其收入的主要获取方式仍是工作得来的薪水。工作日里每天的返工就如同一日三餐一样几乎不可或缺,因而长时间的不返工不仅在实际上使他们的收入锐减并使财政状况恶化,也在心理上产生了巨大的落差,给人以不安定的感觉。他们手上不是没有资本,但毕竟没有那么庞大,也难以产生大量的收益,而且也被赋予了很重要的意义,并不能轻易动用。这部分的钱,定义上是资本,实际上却并不是资本,流动性很差,所以他们其实不具备资本来坐在家中。
顶着疫情返工,是责任,义务,更多的是无奈。
文竹
2020年3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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