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爱,如那田园诗,清雅柔和,纯净深远;有一种爱,似那山水画,明丽动人,清新自然;有一种爱,如春风细雨,润物无声; 有一种爱凄婉美丽,欲罢不能,还有一种爱是那样的深沉,它不显山,不露水……还有一种爱却是人生的包袱,甚致让人痛不俗生……
秀水盆地的春天,步履奔放,形影葱葱,说来就来了。
三月里,处处春意盎然。
侧耳拎听,山中不时传来泉水淙淙之音;放眼眺望,苍龙河绕山而去,如蜿蜒的玉带从大山的夹缝中钻出去向天际飘摇。
河边,雪白的杏花、粉红的桃花、火红的石榴、像比赛似的,竟相怒放,把许许多多人的春梦映染得如醉如痴。一对对的鸟儿在花间婉转地歌唱,舞蹈,仿佛是要把爱情进行到底。
夹杂在花丛中的绿柳,枝条飘摇,随风拂水,状若新妇,不胜娇羞。
但是,这一切都不属于我了。
伤情若向百花时,
东风弹泪有谁知。
我的春梦已经在十年前的那个秋天化作了一缕云烟,随风而逝。
春天的河边如诗如画,我在那棵无比熟习的绿柳下,伫立了不知多久,又一次拿出了那个发黄的日记本。日记本除了扉页上,其它地方空空如也,它是一本无字的天书,至到今天我也没有把它猜透读懂。扉页上是这样写的:“我们是两列并行的列车”。(真深奥)赠言旁贴着一张成年旧照,像片上一个非常阳光的女孩身着白底蓝花的衣裙,左手呈“OK”状,伫立于茫茫的晨雾之中,犹如仙女下凡,这就是那列与我并行的列车。
十几年前的那个秋天,新学期刚开始她就驶离了这史前的“小站”,驰向了那繁华的都市,而我却在这里搁浅了。
记得车快开的时候她对我说:“坚强些,咱俩今生无缘,只有再修来世了。”说完这些,她缩回了伸在车窗外的头。我也转身准备回自己那小小的窝里疗伤,这时她的啜泣声从车窗里钻了出来,我没有回头,因为她说过:对于我和她最好的办法就是忘记过去,那就让她把我的过去都带走吧。车开动了,啜泣也变成了淘淘大哭。我还是没有回头,我依然坚定地,漫无目的地向前走着。我下定决心从那刻起就要忘记她,但是车已经开出很远,她的哭声依然随风袅袅地传来,在我的心中掀起一层又一层的波澜。
这一夜,我没有心情,看见什么都烦,这一夜我也没有睡意,我抽了一夜的烟,喝了一夜的酒,这一夜刻骨铭心,痛彻心扉。
从此后,那场轰轰烈烈的爱情就这样灰飞烟灭了,她就从我的航程上蒸发了,我就再也没有走进她的视线里。我的心在那茫茫的大海上漂泊,始终没有找到可以停靠的港湾。
光阴荏苒,日月如梭。在一切都被时间淡化之后,在我从那场痛彻心扉的春梦中勉强苏醒之时,我仍然无法放下那段热烈而又凄惨的爱情,于是就拿起了这颤抖的笔向世人诉说那段凄美的青春。
1986年3月我已经来这个学校工作5年。5年来,上课、下课、备课、改本、读书、写字、吃饭、睡觉,看看报,串串门子,做做家访,虽然平淡,却也朴实宁静。
俗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和当地农民(我的学生是农村娃,自然他们的家长不会城镇居民了)搅在一起,我也渐渐被他们的那种朴实、坦荡和憨厚所感染,慢慢地和他们融为了一体,这个外来的青年教师开始把细细的根,扎进了这贫瘠的土地。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把这里的娃娃当成了自己的子弟。学生家长也不再和我生分客气,有时家访,遇上比较忙时,他(她)会毫不客气地把钥匙交给我让帮他(她)家煮饭。他(她)会告诉我米在什么地方,面在什么地方。他还会叮嘱他,如果饿了就先弄一点吃了再煮,如果他们回来得晚就不要等他们了,和娃娃们先吃。不管什么样家庭他们都要留我住上一宿,我一般也乐意这样,因为一来可以充分地和家长交换意见,二也是尊重当地的一种。(当地有一种不成文的风俗,贵客来了必须在家住上一宿,而老师在当地又非常受尊敬,按当地话说老师是贡在神坎上的,如果老师去了那家,又在那家住上一宿,那家将感到无比的荣耀,村里也会非常羡慕。冬天晚上和学生的家人围坐在火塘边,夏天的晚上和学生的家人一起在院坝里乘凉,我一点不会觉出自己是外人,他们对我是即尊敬又亲切。他们会询问学生的在校情况,告诉我如果孩子表现不好打得骂得,他们会说老师吗比家长还大了,是神了。不论怎样教育孩子都没有错。这时我会做细致的解释和说服,告诉他们,惩罚是有的,但不能打骂孩子,应该给孩子讲道理,告诉他(她)什么是错的,为什么错了。他们还会向我请教一些知识上的问题,如果我马上答出来,他会对我佩服得五体投地,如果我答不来,那也没关系,他们会憨厚地向我一笑说道,以后知道了再告诉他们。他们也会向我询问一些个人生活上的问题,比如家里有几口人,处对象了没有,在他们这里生活上习惯不?有时也会在我面前谈论村子里的情况,比如某某姑娘如何俊俏能干。甚至有几次还在我面前表露过,要为我介绍对象,有一位学生的母亲明显表示她想把她的美丽的妹妹介绍给我。那姑娘我见过,的确漂亮活泼,不过当时我有我的想法,未敢表态。
后来那位母亲明白了我的意思,笑着对我:“李老师,李兄弟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要找个单位上的好志同道合。其是大姐道是觉得,单位不单位不打紧,关键要看她对你是不是真心,你俩合不合得来。兄弟,你姐——我说得不好,不要生姐姐的气哦,这个事情吗生意不成仁义在,今后你大哥和我还会象从前一样把当小兄弟,我妹她也不会介意的。她曾经对我说过,这个事情不要逼你,她会等你,五年十年她都等。”
他们年长的像慈祥的父母,年纪比我大点的像和蔼的大哥大姐,年纪和我差不多的把我当作他们的弟兄。和他们处久了,我就和他们没有了界线,如果我和农民走在一起你绝对分不清谁是外地人,谁是本地人,谁是老师,谁是农民(我不知道这样好不好)。
生活简单而清贫,上顿清汤煮白菜,下顿白菜煮清汤餐餐味道香。再粗劣的伙食,也一样吃得挺饱。程式化的单调生活使我活得更简洁,一切安然自得,美哉!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好不逍遥自在。
然而事情总有意外的时候。这一学期开学伊始,由我们几个老师组成的这潭死水起不小的波澜。(说是几个,其是只有刘诚、我和“校座”。有三个老民办老师因工资低,无法养家,只有另谋生路,这一学期不来了。)学校破天荒地要来女老师了,在这所学校这可是了不起的大事,因为学校是清一色的男教师,在放学后只怕飞进学校的蚊子都是公。所以我的同事们(其是只有刘诚和我俩光棍),都高兴得快蹦上天了。心里都揣了个小兔子,突突跳。这可不是小道消息,这是“校座”在今天的教师会(一般都是校长讲话,我和刘诚静听,当然有时我或刘诚也插那么一两句)的权威发布,他说:“公子们,我昨天在区中心校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区中心校总算政策倾斜,给了三个,这一次要抓住机会哦,千万不能内销改出口哈!”公子们齐声回答:“不得哦,你就这样不相信我们的能力嗬!”
校座:“那就要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了,各位弟兄,我们是人民教师,是高智商,要讲究战略战术,可不许乱来哈!”
接下来是安排明天如何报名,如何开学,谁任什么工作,谁带那个班,谁教那几科(小学教师是万精油,什么课都得上。),再下来就是安排怎样迎接新老师。至于工作安排我和刘诚都是老油子了,一来业务熟,二来是受刚才消息的影响,没怎么听进去,只是对迎接新老师不但听得一字不漏,还积极出谋画策。
校长还没说完,刘诚就迫不及待地问:“校座,她们什么时候到?”
校长:“明天下午。”
刘诚:“那我们明天要把教室、寝室、厨房都打扫得非常干净,不,不是明天就今天。”
我:“不但要打扫得干干净净,教室里的桌子要摆放整齐,讲台上放一束鲜花,寝室里要被褥整齐,衣物洁净,要有一个给人温馨的感觉。”
“特别是你龟儿!”校长和刘诚齐声说道。
我说:“还要弄顿丰盛的晚餐。”
刘诚说:“除了这些,我们还要充分发挥一下你这个才子的特长,把所有该写,该画的地方都弄漂亮,以彰显我校的文化氛围和特色,展现出我们的风采,对了还要大大地写几副标语,表示我们的热情。”
校长:“对对对!这些都非常重要,但是你们两个都忘记了一个重要问题,住那儿?总不可能才来就根你们两个睡一屋吧?”
刘诚和我一齐:“她们楼上请,我们楼下来。”
校长:“哦——这次吗,还有点风度,也才像我的兵儿嘛。”
刘诚和我又齐声说到:“美得你哦,要不是看在明天来的美女份上,我们才不呢?”
校长:“现在我来分配,今天的任务,从现在开始,刘诚负责,所有教室的卫生和桌凳摆放,李诗人负责所有的板报的标语,我负责寝室的安排,注意哈,各人寝室里的东西的摆放我不负责哦,你两个懒家伙,别指望我给你们收拾嗬!要收拾,我就要收拾人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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