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刀的那夜,大雨,我坐在群狼峰顶喝酒。很奇怪,这晚没有人打伞。
"双预言家一死一买单,今晚带12。",老八说。
他的刀像人,铁铮铮的直肠子,刀口指出去寒成一线。
我看向老九。
果然,她对我说,"六哥,我听你的。"
老九是个漂亮女人。山下的世界里,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我认为这句话逻辑聊不好,因为老九很不会骗人。
这次也一样。
我们的时间并不多,急雨还没浇透衣裳,夜就已经过了大半。我喝空最后一口酒,把自己的刀拍在地上,泥水血水混流下去,朝向是正北,刀口却封在鞘里。
"六哥的意思是…"
"五。"
老九掷话像声闷雷,被雨声裹着,却分外清晰。
"——六哥说做掉五。"
老九的刀钝,天生没那份狠戾,下手却是我们四个中最快的。
女人的手,和她的话一样笨慢,于是钝刀加足功夫,在杀心起时,最拦不住。
老八没动静了。
"六哥。" 她提着刀,眼睛却看向我,眉梢上挂了一点红,淌下来的,不知道是谁的血。
"九儿啊——"我说,"老八脑子不活,我以为你还能指望。"
"不中用了。"
"六…"
风急雨骤。
会让老八闭嘴的,除了漂亮女人流泪,就只有我的刀。
一柄尖刃弯刀。做不成倒钩,也能夜里带走,短快利稳。现在抛在他怀里。
"你俩,都给老子好好表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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