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跟南京有关的书,想到了大学时的一位对金陵历史和文化颇有研究的老师,找到他若干年前出的这本《旧时燕》,看看文人眼中的南京。
秦始皇与南京的渊源
南京有很多历史曾用名,金陵、秣陵、建康、建业、江宁、集庆等等,大都是雅名,就这个秣陵怪怪的。看了这段引述的《江表传》,才懂得这原来是秦始皇改的,他为了断绝金陵王气,掘山断陇,把金陵从“金”改为意为喂马饲料的“秣”,这霸道总裁也是有够任性的。
有一种民间说法是秦淮河之所以姓秦,也是因为秦始皇下令开挖的,为了泄王气。
想起有年去西安,打卡秦始皇陵,其实没啥好看的,转了半天都是松柏,全程靠导游口若悬河地介绍为什么不打开陵墓,里面据说有什么什么。末了一句,秦始皇太伟大了,在世的时候有人伺候,死了有人陪葬,这都去世2000多年了,还有我在这儿守陵伺候!
旧时燕钟山—紫金山
钟山为什么叫紫金山,原来是来自于紫金云色。
我小时候没有听过什么藏宝金殿紫金色云雾的传说,倒是听过紫金山山洞里有巨蟒,大约是小学五六年级,那时候吓得不轻。想来这个讹传有可能源于“钟山龙蟠”的典故。我现在看到蛇的图片都害怕,不知道是不是童年阴影。
忽然想起来,阴影还不止这一个,那时我的同桌曾带来一条蛇到学校,下课的时候拿到桌子上玩,上课了就藏到课桌抽屉里,关键是抽屉是相通的,我虽然故作镇静,表示小蛇很可爱,但上课再也不敢把手伸进抽屉了。
旧时燕 旧时燕踏着王安石爷爷的足迹游学南京
王安石变法失败后晚年居于半山园,终老钟山。看到他说假如来世做了牛,还要在太阳底下耕田呢。所谓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他是活明白了。
旧时燕王安石爱旅游,足迹踏遍了南京,所到之处还常常题壁留诗,孙权陵、南朝九日台、东门白下亭、台城、栖霞寺,都留过他的诗句。现在文化复兴,流行游学,有时间真可组织一场孩子们的“踏着王安石爷爷的足迹游学南京”之旅,重新认识一下我们生活的这座城市,也是蛮有意思的。
王安石喜欢钟山,终日看山不厌山,山水空流山自闲。孔夫子说智者乐水仁者乐山,自古文人就喜欢寄情山水,一座城市也因为有了山水而特别有气质。
旧时燕南京这样好玩的所在
很多古代名士现代作家喜欢住在南京,《儒林外史》作者吴敬梓借用书中自己的原型杜少卿的口,说了对南京的依恋:放着南京这样好玩的所在,春天秋天,同你去看花吃酒,好不快活!
作为南都的南京,没有京里那么多清规戒律,有自由、能潇洒。
旧时燕为什么不是夏天,嗯,因为余秋雨都说了,除了夏天太热,语言不好听,他从不掩饰对南京的喜爱。
旧时燕南京话
高中时,老师是余秋雨的粉丝,让我们人手买一本《文化苦旅》,当时看个序言都去掉大半本书,颇不理解这书好在哪里。
不过余秋雨说的不喜南京的这两点,我也觉得如此。南京三面环山,冬天来自北方西伯利亚的冷空气从豁口长驱直入,又没有城市供暖,冬天特别冷。而夏天则相反,荣登四大火炉之一。
对于南京话,我就更有体会。南京话其实是属于北方官话的语系,而非吴侬软语,尴尬之处则在于南京给人江南婉约之美,搭配的却是直爽豪放的北方话。秀外慧中的金陵女子,不说话的时候很婉约,可是一旦开口,尤其是带出那几句著名的南京地道形容词、语气词,就立马变成了豪放女汉子。
记得小学刚从北京转学来时,上课齐声朗读课文我很不适应,同学们nl不分,前后鼻音乱念,当时对于南京话心里很排斥,特别骄傲于自己的一口标准普通话。
到了初中,环境使然,希望融入社群的我也开始说些南京话,直到有一天,初中好友说,zm你还是说普通话吧,不要说这种奶油夹心话了。我就又改回去了,至今保持着与南京话的和而不同,在上海听到南京话,我还是会很亲切地多看两眼的。
乡音无改鬓毛衰,某次回宁,院子里的邻居老爷爷一口南京腔地说:你回来啦~真真的有点眼泪要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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