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调节,温度总是不对。
我枕着右臂侧躺,看着窗帘慢慢变得薄透,感受这座城市像烧开水一样,慢慢升温。
小咪喝了水跳上床,挨着我的胸膛卧下。
“你昨天晚上喝了很多,有点折磨人。”
20坪的出租屋,空间太直接,刚听到浴室门打开的声音,人就已经坐在了床沿。
许是被微微塌陷的床沿惊扰到,小咪站起来弓起身体伸了个懒腰,绕过我的头,蹭着我的后背躺下。
她微微驼着背,左手托着右手肘,双腿有规律地晃荡着。
咬果肉的脆响与吸吮汁液的声音不绝,就像她这个人,一刻都静不下来,特别纠缠以及含糊不清。她不停传达出“想要”的讯息,却从不明确表示想要什么,只是让人不停猜。
但其实,无论给她什么,都是她想要的。
“想吃什么,给你做。”
她不依不饶,在自己的世界里扮演一个最佳恋人。
饥饿感从胃里直接通过食道,击中脑部,与恶心感相通。我只想看面前摆满山珍海味,却并不想吃,甚至不想闻到味道。
支起身体下了床,牙膏的味道让喉部凝聚起一团乌云,顿时难以自制地干呕起来。
背部被轻柔拍打着,耳畔一阵温热,她又以不容拒绝的方式贴近,不安分的下巴来回摩擦着我的肩部。
鞠一捧水贴在脸上,直至从指缝流光,灼热又开始填充空隙。
“烟可以解酒,你信不信?”
说罢她就从我后口袋掏出烟盒,细长的手指夹起一根,作势要给我点上,我别过头。
她把手中的烟扔在冰箱上,转身走到莲蓬头下,褪去衣物一件件甩在我身上。
我回到房间,听着哗啦水声,换衣服换鞋,摸摸在脚边来回蹭的小咪。
不知道为什么,已满一周岁的猫,体型还是非常瘦小,肚皮有点松弛。许是病了,我整日不着家才没有发现?想到这里便把小咪抱上膝头,它眯着眼睛,头向上扬着,我立马将自己的额头贴近。被圈在怀里的小咪发出呼噜声,迷迷糊糊往我颈窝钻,敏感的小耳朵还扑棱着。
她裹着一条浴巾出来,径直走到衣柜翻找我的衣服,挑了一件T恤套上,站在窗边外头擦着湿漉漉的头发。
我把小咪轻轻放在床上,它睁开眼睛呜咽了一声又睡过去。
我掏出备用钥匙放在电脑桌上,夹着一本书站在门口背对着她,“走的时候锁好门,把钥匙从门缝塞进来。”
她重重地深吸一口,我的肩胛骨被极速飞来的钥匙砸中,微微发麻。
“去你妈的!”
她大骂一声,穿着我的T恤光脚夺门而出,湿发还凌乱地蜷曲着。
我捡起钥匙回到房间,把她的衣物叠整齐,连同她的包包和鞋子一起用袋子装好,放在门口并反锁了门。
抱起因受到惊吓而身体僵硬躲在桌底下的小咪,回到床上躺下。
窗帘已经被强光穿透,这座城市已被烧开,闷热侵袭着我。
然而不管怎么调节,温度总是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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