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贝壳好傻啊

2012年12月14日

2012年12月13日，我说，你怎么都不准备一份礼物，你反问我，你不是也没有准备么？然后我们大笑，拥抱，心里的感动一点一点蔓延出来……尽管与这个背负着沉重历史的日子显得格格不入。

我总想起今年六月在青岛，你说过的这句话：“那些贝壳好傻啊，明知道被冲到石头上面会死，可还是要跑到浪头里来！”我也曾以为停留在礁石上的贝壳在退潮之后已经死亡，慢慢变成了礁石的一部分，但是后来才知道，有些活着的贝类是可以使自己牢牢粘附在礁石上的，它们可以分泌一些黏性很强的物质，像强力胶一样把自己粘附在礁石上，从而可以从海浪中滤取食物，而且利于运动，当它们死亡后，贝壳依然保留在礁石上，就成了我们看到的样子。原来，那样静静地停留在冰冷的石头上，也是它们生存的一种方式。

这两年并不好过，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希望自己变成一块石头。《我坐在彼得拉河畔哭泣》里的那段话被我背得滚瓜烂熟：“我坐在彼德拉河畔，哭泣。传说，所有掉进这条河里的东西，不论落叶、虫尸还是鸟羽，都会化成石头，累积成河床。假若我能将心撕成碎片，投入湍急的流水，那么，我的痛苦与渴望就能了结，而我，终能将一切遗忘。”不止一次地想起去年四月在富春江的“葬礼”，想起那半年多的失落和疼痛，还有后来在拉贝故居恍若与世隔绝的生活，还有今年初现实对于长久以来理想、奋斗的致命打击，甚至是因为琐碎的误解、疏离而失去的朋友……我苦笑着幻想自己是一块砸不扁的石头，然后冷静地准备着接受更多的打击。可没想到，这些打击最终为我指向你，并让我说服了内心的怯弱和自卑。虽然，你铺陈出来的新生活和我长久以来幻想着的，一点都不一样。

越来越少地回忆起过去的辛酸，因为每次和你讲的时候都会慢慢哭起来，你总说我“不要总是想着自己那么可怜，要坚强”，还会摆出“奇异”的仿冒我的表情来搅乱气氛；越来越少写文章，甚至有时候会刻意回避过去的写作风格，虽然对于你给你的“苛刻”的批评意见相当不屑，但还是觉得自己应该写些更好的东西出来，不然干脆不写，惜墨如金一点，才够格当个伪文青；越来越少有机会计划一次旅行，到了周末总舍不得那个可以睡到自然醒的早晨，和为数极少的几场你的足球赛，所以好久没有去古镇，好久没有和姐们好好厮混、好好倾诉了……最可怜的是，偶尔看个不耗脑子的劣质肥皂剧、烂电影的时候，还得提前说一声“我是怀着批判的态度看的”，以免被你鄙视挖苦讽刺！

没有想象中的各种节日、各种纪念日的浪漫情节，下雨的时候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诗意”地不撑伞慢悠悠地散步了，常常在菜场买菜的时候匪夷所思地发现自己似乎正在向另一个生活段的群体靠拢……

能想象吗？这样一个你是怎样凭借着不为人知的另一面祸害了大家心目中美好的“大姐”形象的！难过难过

你好像就是这样，颠覆了我过去对于爱情的大部分幻想，但是又那样真实地填满了我现在生活的每一个角落，我可以放肆地哭，夸张地笑，理直气壮地生气，心血来潮地温和（想写“温柔”的，但是觉得实在肉麻），更重要的是，可以安心地做我自己，那么自由、随性、放心。2012年5月13日，我第一次看清楚你笑的样子，号称“萌术”无敌的鑫哥，实在是有一点腼腆和孩子气的，我当时偷笑了好久，不过你没有发现，大概以为，我在紧张吧！哈哈……谄笑

我突然觉得，我和那些粘附在礁石上生存的贝壳有点像了……

（PS：难得今天旁边的同事都不在，可以明目张胆地偷懒，那就写篇煽情的小文，作为礼物送给我们在一起七个月的纪念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