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书始于向下的路,构想一个正义的城邦作为地府之行,给出一个认识论上在先给出的东西。在这里,理性作为理智起到作用。然后,在这向下的路走通之后,考察其根据的东西。这就是对于地府之行基于分析探究作为共相上原因的本体的存在,它就是这个分析的方法所得的一个分析命题。
卷5末尾的第三浪开始了这条向上的路。卷6延续这条通往本体的分析的向上向善之路。
卷2在自身好和结果好的区分里引出了本体论和认识论的区别。指出了向上的路和向下的路。并且指出向上的路通往的是向下运用做出来的东西的本体。后者是认识论上直接或在先给出来的东西。这对区分作为后续向下的地府之行和向上本体的探究的阐述做出了一个论述脉络的一个索引。
结果的善者,作为认识论上直接可以判断的东西,如同康德的从事物到语言的经验,它总是真的。而善本身,则是认识论上最后的东西。它是本体论。善和善者作为上下而求索的路的上下两端。
本体论作为原因的探究的产物,是认识论最后最高那皇冠上的明珠。因果之间在此不是同类的东西之间的先后,后者是经验的。如果探究一种同类的东西之间的因果的非经验的偶然,而是先天总是为真,那么满足其要求的只能是一个实在的关乎经验的判断的绝对真理。但是,这样的绝对真理就是笛卡尔的全知,它是无限的东西,不是有限的人可以认识的可以谈论的。作为人可以谈论的,由此并不去考虑作为先天综合命题的绝对真理——它可以作为任何东西的原因统一其其它的所有东西。这样的绝对真理作为实在的东西,和别的实在的东西之间就需要总是处于同类的不同东西之间的因果相继,类比物理科学里的大一统理论的发见。但是同类的不同东西之间的因果相继,怎么可能是必然的而非偶然的?因为这样的同类不同东西之间的变化总是要基于某种条件的东西,而条件对于因果关系中的不同东西,就是一种它者,它本身需要归于原因的东西,因此,原来因果相继的不同东西之间由于另外条件的需要而存在一种偶然性。条件的存在或不存在对于它们而言是偶然的,不是它们自身所决定的。因此,一种先天综合判断的恒真作为本体论是不可能的,至少是有限的人所不可知的。但是还存在另一条路。基于分析指出一个作为实践之为实践的任何实践所应共同分有的分析命题。原因在此作为分析命题就是实在的真理的一个必要而不充分条件。非实在的理念和实在的真理或真命题之间,就是一种先天逻辑的形式的部分和整体上的东西之间的联系。这种作为分析产物的先天逻辑作为任何实践所共同分有的东西,它就是苏格拉底的本体论。
本体论作为永恒的真理,它另一方面又是于经验而言不满足的东西,是必要而不充分条件。这自觉带来了人对于经验的理性而谦虚:始终为经验性在逻辑上预留下作为探究的对象而言的空位。这就是智慧作为范畴所揭示的东西。这里包括科学上对于事物本身是什么的探究的兴趣,对于人作为对象,则是那句箴言:认识你自己。在这里,目的的东西本身或者对象本身是什么并非认识论上在先直接给出来的东西,反而是基于认识论中给出变化的包含部分的整体的现象而对象或目的的东西作为部分蕴含其中存在其中有待受到考察的东西。对于人自身的认识也是这样,基于在结果上自然直接面对自身人性的凸显而非被遮蔽,而能直观地作为善恶的判断。基于这结果上人性直接的浮现显现,从而反过来揭示和认识到人性本身。这里始终有一种结果结果的现象的直接给出,而结果的东西蕴含原因的东西。从而基于结果的东西作为归于原因的东西,虽然原因的东西还是未知的,但是原因可以分析为作为分析命题的先天逻辑和经验条件的东西的指出,从而这条件的具体内容可以作为一个经验的分析的产物被揭示出来:比如从一个代数句子的真退出一个代数符号的意谓。
怎么看待实在的真理?就本体论,或归于主体的先天的本性而言,这里的本性突出来的是作为实践的逻辑配置的作为分析命题的任何认知的有意识。或者突出方法论的认知和自觉作为造就真认识真的原因。
从满足的或经验的判断,基于结果好的要求对判断提出真的要求。进一步为了使得造就真,在认识上上升到对于真的原因作为本体论的认识的要求。这本体就是善本身,它落到作为方法论的辩证法上。基于善的践行,或有意识地求真,要求理念为真,向下最后使得实践所造就的结果的东西是好的。使得结果分有善或作为善者是可预期的。
或者说,善的认知,以及把它作为绝对原理的践行,造成结果的善的可预期。总是造成善果。这就是上下而求索的路。正义的定义 城邦的正义 ,以及最后一个好的城邦,就是这样一条对于善的上下而求索的践行的产物。
认识本体的善,和结果总是好的,这两件事情是同一件事情。这就是向上的路和向下的路是同一条路。绝对原理是用来实践中用的,而非悬空的空谈。对于它的认知和它总是拿来用是其践行的一体两面。知识总是和实践处于联系之中,作为逻辑配置。
卷6延续前面向上的路到达灵魂的审视而给出正义的定义之后,转而掉头向下考察正义之外的种种情况的原因。
在卷5的正义如何落到实处的地府之行,向下的路,和这里的正义的腐败或崩坏的向下,是两回事。但是其原因如一,或者说都有原因可循。而这原因存在,恰恰就是善本身。基于理念的错误或无知,导致始于无知的理智谋划,其结果只能是不一、不如意。这里的如意,意愿,又分为作为目的,和作为结果的东西中才发见出来的。后者中意愿具有一种规律性中的客观,作为某种科学知识的性质。
卷6延续卷4结束时开始的崩坏之路的讨论。而崩坏之路一样也有其本体上的原因,和向下的地府之行它怎么在经验世界中产生出来考察。
这里可以看见苏格拉底的讨论始终在可思世界的本体,在非实在的理念和实在的理念之间的因果关系,和可见世界中怎么做到它们的关系的考虑。总是在两个世界处于一种嵌接和联系中的如何嵌接何种联系的探究展开讨论。上下而求索。
卷6重点是阐述理想国何以可能。
苏: 让我 们 一致认为 这一点 是 哲学家 天性 方面 的 东西 吧: 即 永远 酷爱 那种 能 让他 们 看到 永恒 的 不受 产生 与 灭亡 过程 影响 的 实体 的 知识。
格: 就把 这一点 作为 我们 一致 的 看法 吧。
苏: 再让 我们 一致认为: 他们 爱 关于 实体 的 知识 是 爱 其 全部, 不会 情愿 拒绝 它的 一个 无 论大 点 的 还是 小点 的, 荣誉 大 点 的 还是 荣誉 小点 的 部分 的。 这 全 像 我们 前面 在 谈到 爱 者 和 爱 荣誉 者 时 所 说过 的 那样。[ 1]
格: 你说 得对。
苏: 那么 请 接下来 研究 一个 问题: 如果 他们 一定 是我 们 所 说过 的 那种 人, 那么 在 他们的 天性 里 此外 就 一定 不再 有别 种 品质 也是 必 具 的 了?
格: 哪种 品质?
苏: 一个“ 真” 字。 他们 永远 不愿 苟同 一个“ 假” 字, 他们 憎恶 假, 他们 爱 真。
格: 可能 是的。
苏: 我的 朋友 呀, 不是 仅仅“ 可能” 如此, 是“ 完全 必定” 如此: 一个人 天性 爱 什么, 他 就会 珍惜 一切 与之 相近 的 东西。
格: 对。
苏: 你 还能 找到 什么 比 真实 与 智慧 关系 更 相 近的 吗?
格: 不能 了。
苏: 那么, 同一 天性 能够 既 爱 智慧 又 爱假 吗?
格: 是 无论如何 也不 可能 的。
第一句的实体,就是本体。苏格拉底把自身不变而作为别的东西的变化的原因的东西,看作实体。
就此而言,一种是作为分析命题的真理,它是实体。另一种可能是作为绝对真理的,它的全知,是实体。后者的问题是可以设想其存在但是不能指出其存在的任何内容或拼图的东西。这就是不可知。
苏: 因此, 真正 的 爱知 者 应该 从 小时 起 就 一直是 追求 全部 真理 的。
格: 无疑 是的。
苏: 再说, 凭经验 我们 知道, 一个 人的 欲望 在 一个方面 强 时, 在 其他 方面 就会 弱, 这 完全 像 水 被 引导 流向 了 一个 地方 一样。
格: 是的。
苏: 当 一个 人的 欲望 被 引导 流向 知识 及 一切 这类 事情 上去 时 我 认为, 他 就会 参与 自身 心灵 的 快乐, 不去 注意 肉体 的 快乐, 如果 他不 是一 个 冒牌 的 而是 一个 真正 的 哲学家 的 话。
格: 这是 完全 必然 的。
苏: 这种 人 肯定 是有 节制 的, 是 无论如何 也不 会 贪财 的; 因为 别的 人 热心 追求 财富 和 巨大 花费 所要 达到 的 那种 目的[ 2], 是 不会 被他 们 当作 一件 重要 事情 对待 的。
格: 是 这样。
苏: 在 判别 哲学家 的 天性 和 非 哲学家 的 天性 上 还有 一点 是 需要 注意 的。
格: 哪一 点?
苏: 你 可别 疏忽 了 任何 一点 胸襟 偏窄 的 毛病。 因为 哲学家 在 无论 神 还是 人的 事情 上 总是 追求 完整 和 完全 的, 没有 什么 比 器 量 窄小 和 哲学家 的 这种 心灵 品质 更其 相反 的 了。
格: 绝对 正确。
苏: 一个人 眼界 广阔, 观察 研究 所有 时代 的 一切 实在, 你想, 他 能把 自己的 一条 性命 看得 很 重大 吗?
格: 不可能 的。
苏: 因此, 这种 人也 不 会把 死 看作 一件 可怕 的 事情 吧?
格: 绝对 不会 的。
苏: 那么, 胆怯 和 狭隘 看来 不会 属于 真正 哲学家 的 天性。
格: 我看 不会。
苏: 一个 性格 和谐 的 人, 既不 贪财 又不 偏窄, 既不 自夸 又不 胆怯, 这种 人 会 待人刻薄 处世 不正 吗?
格: 不会 的。
苏: 因此, 这也 是你 在 识别 哲学家 或非 哲学家 灵魂 时 所要 观察 的 一点: 这人 从小 就是 公正 温 良 的 呢 还是 粗暴 凶残 的 呢?[ 3]
格: 的 确。
苏: 我想 你也 不会 疏忽 这一点 的。
格: 哪一 点?
苏: 学习 起来 聪敏 还是 迟钝 呀。 一个 人做 一件 事 如果 做得 不愉快, 费 了 好 大的 劲 然而 成效 甚微, 你 想他 能 真正 热爱 这项 工作 吗?
格: 不会 的。
苏: 还有, 一个人 如果 健忘, 学了 什么 也 记 不得, 他还 能不 是一 个头 脑 空 空的 人 吗?
格: 怎能 不是 呢?
苏: 因此, 一个人 如果 劳而无功, 他最 后 一定 深恨 自己 和他 所 从事 的 那 项 工作。
格: 怎 能不 呢?
苏: 因此 一个 健忘 的 灵魂 不能 算作 真正 哲学家 的 天性, 我们 坚持 哲学家 要有 良好 的 记性。
格: 完全 对。
苏: 我们 还应 该 坚持 认为, 天性 不和谐、 不适当 只能 导致 没 分寸, 不能 导致 别的 什么。
格: 一定 是的。
苏: 你 认为 真理 与 有分 寸 相近 呢 还 是与 没 分寸 相近 呢?
格: 和有 分寸 相近。
苏: 因此, 除了 别的 品质 而外, 我们 还得 寻求 天然 有 分寸 而 温 雅 的 心灵, 它 本能 地 就很 容易 导向 每一 事物 的 理念。
格: 当然 还得 注意 这一 品质。
苏: 那么 怎么样? 我们 还没有 以 某种 方式 给你 证明, 上面 列 述 的 诸 品质 是 一个 要 充分 完全 地理 解 事物 实在 的 灵魂 所 必须 具备 的 又是 相互 关联 的 吗?
格: 是最 必需 的。
苏: 综上所述, 一个人 如果 不是 天赋 具有 良好 的 记性, 敏 于 理解, 豁达大度, 温文尔雅, 爱好 和亲 近 真理、 正义、 勇敢 和 节制, 他是 不能 很好 地 从事 哲学 学习 的。 那么, 如果 是一 个 具备 了 这些 优良 品 质的 人 从事 这一 学习, 对此 你 还有 什么 可 指摘 的 吗?
格: 对此 虽 玛 摩斯[ 4] 也 无法 挑剔 了。
苏: 因此, 像这样 的 人—— 在他 们 教育 完成 了, 年龄 成熟 了的 时候—— 不是 也 只有 这样 的 人 你 才 肯 把 国家 托付 给 他们 吗?
分寸,体现一种审慎的权衡。这是辩证法的组从。它指向的目的和结果,是一种整体审视的协调统一。
记忆,把它看作意识活动或运思的产物。好的记忆就是对于运思的聪敏的表征,或者说记忆的质量体现的是运思的经历,作为其结果的东西表现出来。因此,记忆不是一个和运思本身无关的东西,而恰恰可以看作一种to be或存在诉求的实践的产物。无论作为能力的记性还是作为结果的经验或知识。知识作为运思的产物,它是思的经验。虽然它就其定义蕴含真,而非基于偶性而为真。
阿 得 曼 托 斯: 苏格拉底 啊, 对于 你 上面 所说 的 这些 话 虽然 没人 能 加以 反驳, 然而 这些 一直 在 听着 你 刚才 的 讨论 的 人, 他们 觉得: 他们 由于 缺乏 问答法 的 经验, 在 每一 问 之后 被 你的 论证 一点儿 一点儿 地 引入 了 歧途, 这些 一点儿 一点儿 的 差 误 积累 起来, 到 讨论 进行 到 结论 时, 他们 发现 错误 已经 很大, 结论 已经 和他 们 原先 的 看法 相反 了; 他们 觉得, 这 正如 两人 下棋, 棋艺 差 的 人 最后 被 高手 所困, 一个 子儿 也 走 不动 了 一样, 他们 在这 场 不是 使用 棋子 而是 运用 语言 的 竞技 中 也 被 最后 逼 得 哑口无言 了; 然而 真理 是 不会 因 口才 高低 而有 任何 改变 的。 我是 注意 到了 刚才 的 讨论 情况 说 这个 话 的。 因为 现在 人们 可能 会说, 他们 虽然 口才 不好, 不能 在 每一 提问 上 反驳 你, 但 作为 事实, 他们 看到 热爱 哲学 的 那些 人, 不是 仅仅 为了 完成 自己的 教育 而 学 一点 哲学 并且 在 还年轻 时 就 放下 它, 而是 把 学习 它的 时间 拖 得 太长, 以致 其中 大多数 变成 了 怪人( 我们 且不 说 他们 变成 了 坏蛋), 而 那些 被认为 是 其中 最 优秀 者 的 人物 也 还是 被 你们 称赞 的 这种 学习 变 成了 对 城邦 无 用的 人。
对于这段质疑,苏格拉底举了一个航海家的例子,指出是多基于自身结果好的存在诉求统一的诉求而有求于哲学家,而不是反过来。以此反驳哲学要证明自己有用的要求。
什么是证明。证明总是用细节用论据来证明整体上的观点。但是哲学的作用不在于局部,而在于整体的考虑。因此它的有用恰恰在于对于多的统率。离开多对于它的统率的服从,哲学再无作用。因此证明就无从给出。也由此指出,哲学的逻辑恰恰是作为先天逻辑用于践行的东西,而非作为空转的马达或手柄作为摆设,哲学的逻辑所展示的不是一个与经验世界无关的空想的乌托邦,而是恰恰着眼于向下的路中的地府之行作为走通这条路的凭据的东西,它是拿来于日常贯彻运用的。离开这种贯彻运用,逻辑就真的无用了。成为落空的装饰或摆设。
而别的意见的用处可以在某种目的在先的实践中给出,有其用。但如果进一步考察意见何以有用,就总能发见它们恰恰作为符合辩证法而成立。只是给出意见时如果并不认知到其意见为真的根据的辩证法,其意见就还是处于某种偶然性之中。换一个场合,他就可能想错了。和以辩证法作为运思的绝对原理的情况而言,虽然一个综合判断总是可能出错,但是不会犯下由于论证的忽视而可能导致的错误。可以避免一些由于逻辑的出错而判断的错误。
在这里,理智通过一种基于目的给出为条件的实践中的善。但是对于当下所要求的是何为善者还是有待考察的未知时,理智是无用的。理性在此作为产生知识的方法论,它就是对于辩证法的在运思探究何者为善时贯彻践行的绝对原理。理性就是对于本体的善的践行。智慧和善与善者之间的关系类似,也存在作为非实在的智慧,它就是爱智慧、就是对于辩证法或讲理的贯彻践行,就是理性本身,和作为实在的智慧,无限的它的全知,绝对真理而言,作为实在的理念的区分。
理智之用在于目的既已给出的情况而言,对于目的还有待探究的情况,理智无用。后者需要理性的在场。而用理智的有用来否定理性的无用,在于混淆这两种东西的不同用法逻辑上的区别,通过理智的基于目的给出时的有用来否定理性的绝对的无用:其实能够谈论的只是对于目的在先给出的情况而言理性的无用或不必要,类比w遵从规则时不作(伦理命题的)判断,由此并不构成对于目的还是未知时探究何者为善或何者值得追求时理性的无用的支持。
苏: 我们 不是 很有 理由 用 如下 的 话 为他 辩护 吗: 追求 真实 存在 是真 正 爱 知者 的 天性; 他不 会 停留在 意见 所能 达到 的 多样 的 个别 事物 上 的, 他 会 继续 追求, 爱的 锋芒 不 会变 钝, 爱的 热情 不会 降低, 直至 他 心灵 中的 那个 能把 握 真实 的, 即 与 真实 相亲 近的 部分 接触 到了 每一 事物 真正 的 实体, 并且 通过 心灵 的 这个 部分 与 事物 真实 的 接近, 交合, 生出 了 理性 和 真理, 他 才有 了 真知, 才 真实 地 活着 成 长着; 到 那时, 也 只有 到 那时, 他 才 停止 自己 艰苦 的 追求 过程?
从这里的真实存在,真正的实体,大体估摸另外的地方和真理一并提到的实在,是同一个意思。大概指的就是相对于复杂多变的不变而简单的本体。
心灵中求真的部分 触及事物的真实的本体时,发生交合,生出理性和真理,有了真知,才真实地活着。这里的交合作为条件,说明心灵中求真的部分是或者作为一种统一的意愿的善,或者作为实现这种统一的方法论的辩证法的善。重点在于指出心灵里求真的部分作为一种或者意愿或者方法论的东西是非实在的。同时一并指出这里的理性和真理的实在的属性。
伦理学的逻辑非实在,它不是伦理命题。后者是实在的。
这段话前后总和起来,就是做上下而求索。通过向上的路在认识论里到达本体的认知,然后这本体的知识用于向下运用,通过践行它活出自己来。
可以把理性看作何者为善或何者值得做,或者看出好的目的的产生机制。而理智看作基于目的给出在先对于怎么作的规范。
规定和规范的区别。前者对于行动的每一步的遵从规则作出确定设定,后者却在怎么做上敞开任何可能,只对任何方法提出确定结果的要求。
苏: 我们 必须 在下面 研究 哲学家 天性 的 败坏 问题: 为什么 大多数人 身上 这种 天性 败坏 了, 而 少数人 没有; 这 少数人 就是 虽 没被 说成 坏蛋, 但 被 说成 无用 的 那些 人。 然后 我们 再 考察 那些 硬 打扮 成 哲学家 样子, 自称 是在 研究 哲 学的 人, 看 一看 他们的 灵魂 天赋, 看 一看 这种 人 是在 怎样 奢望 着 一种 他们 所不 能 也不 配 高攀 的 研究工作, 并且 以 自己的 缺乏 一贯 原则, 所到之处 给 哲学 带来 了 你 所说 的 那种 坏名声。
无用,确切说是理智位置上理性的无用,点出了哲学的本质。揭示理性和理智在逻辑上的区分,通过这区分的揭示引出理性的逻辑位置或理性的定义。这里侧重于突出理智作为实在的理念,而理性作为非实在的理念的区分。是目的先于逻辑,和逻辑先于目的这两种情况下不同逻辑的区分:虽然它们有同一个“逻辑”之名。
败坏理性的东西很多。就是理性作为激情和欲望的统一的诉求所产生出来的一个一,只要对于多的处理脱离这种统一诉求之下的权衡,多只是多各行其是分崩离析而不再有统一,任何多都可以成为脱缰野马而破坏这统一,从而失去理性。
所以存在是一,而不存在是多:多而不一谓之整体的不存在。
苏: 因此, 阿 得 曼 托 斯 啊, 我们 不是 同样 可以说: 天赋 最好 的 灵魂 受到 坏的 教育 之后 就会 变得 比 谁都 坏 吗? 或者, 你 认为 巨大 的 罪行 和 纯粹 的 邪恶 来自 天赋 差 的, 而 不是 来自 天赋 好的 但 被 教育 败坏 了的 人 吗? 须知一个 天赋 贫弱 的 人 是 永远 不会 做出 任何 大事( 无论 好事 还是 坏事) 的。
善恶最终还是一个践行的问题。包括认识论里认识善这向上的路,和向下运用的实践这向下的路。而不是天赋作为潜能的问题。从天赋到做出什么来之间,始终还有一个对于天赋的如何运用,择取其中那部分运用的问题。类比语言游戏和语法的划分,语法不对实在负责但是造成结果的意义的东西的不同。
而这里的什么值得做什么是好的的判断,和做什么的选择,本身又是一种实践。一个人可以基于未经审视无意识不自觉地作出结果上恶的东西。善的认知要求指出的恰恰是自身审视的要求,要求有意识地去做值得做的,好的东西。
实践和践行的区别。善用于践行。非实在的理念联系于践行。而对于一个实在的目的实在的理念,联系于实践。践行适用于柏拉图的理念论中的理念。或者说践行的是绝对原理的先天概念。一种原则性作为本质或本体。实践的则是实在的目的。比如城邦的正义,一个承诺或约定或朝向设定目的的实践。
没分清楚 模糊。或许不需要区分它们。
或者可以把践行定义为对于非实在的东西的知性,绝对原理或先天概念的践行。把实践定义为具体目标的做。两者类比理性和理智的区分。
认识到善,不是一件认识论中直接可得的事情。善不是直接给出来的。或者存在诉求是先天的可以安坐某种说明冲动因而是认识论上直接给出来的,但是如何一的方法论无论如何不是认识论上直接被给予的东西,它只能是基于分析的方法走一条反自然(向下运用)的向上的路的探究的结果。落到作为方法论的辩证法上的善作为知识,是需要有意识地通过分析的方法才能认识到的。这里作为手段的东西和作为结果的知识的东西都是方法的有意识运用。方法是善者的原因,也是善者之为善的原因。
这里开始的对于败坏的可能性的多样,作为 正义所在的城邦的王治和灵魂中理性的统辖这最好的形式之外别的较不好到最坏的形式的讨论的开端。
理性在于善的践行,就是一种存在诉求或说明冲动的实践。它在于从多之中产生出不是个别诸多的自身为一,而在于使得多得以作为一个基于统一的主题的存在。理性总是作为这一的存在诉求的践行。在多和一作为相对的形式概念而言走一条一或存在的路。它就是那把认识上变化的多归因于本体上一个简单的不变的一的要求的实践。是本体论的践行。走着本体论的向上的路,是为理性。
理性统辖和欲望的奴役区别于向上整体的一的生成,或向下多而不一,使得整体的存在的不可能。
而一作为生命冲动是先天的要求。理性基于落到辩证法的方法论上而给出这种一的方法,它是一条向上的路。欲望则盲目于这种方法,认识不到这条向上的路。使得结果的一不可能。
为欲望所奴役的人,也还是存在统一的诉求。这存在诉求是先天的。只是这存在的统一并非意愿就能达成,它还非得做出来,基于方法的给出作为存在诉求的达成这向上的路的台阶去做出来。没有认识到方法论时,统一的先天诉求仅仅作为意愿但是没有方法,不可能做到。为欲望苏奴役时,人的运思事实上远离产生统一的方法论。这里是想到和做到之间的关系。欲望的奴役事实上是运思脱离目的诉求(一)的规范,缘于一种无知。知识恰恰在于遵循这种规范。
回到文本。随后苏格拉底花了大量篇幅讨论理智或后于实在的目的逻辑,以把理性从理智里区分出来。
苏: 从这 些 情况 你 看到 天生 的 哲学 家有 什么 办法 可以 坚持 自己的 研究 一直 走 到底 吗? 请你 考虑 这个 问题 时不 要 离开 我们 前面 讲过 了的 话。 我们 曾 一致 同意: 敏 于 学习, 强 于 记忆、 勇敢、 大度 是 哲学家 的 天赋。
这里的坚持在于始终关注一种整体审视的统一。这统一就是善,就是那条向上的路。善落实到向善:统一落实到作为方法论的辩证法的践行。
堕落的原因在于混淆了现象和作为其原因的本体的东西。停留于前者光怪陆离使人堕落。激情 荣誉在受到奉承而非为真理所满足,欲望在纵欲中满足而非节制中平息。都造成对于本体的认知的妨碍。
苏: 即使 我们 假定 这个 青年 由于 素质 好容易 接受 忠言, 听懂 了 一点, 动了 心, 被 引向 了 哲学 之路, 我们 可以 设想, 这时 他 原来 那个 圈子 里 的 人 由于 预感 到自 己 将 不再 能 得到 他的 帮忙, 他们将 如何 作 呢? 他们 就不 说 任何 话 做 任 何事 来 阻挠 他被 说服 并使 任何 想说 服 他的 人都 无能为力—— 既 用 私人 阴谋 又 用 公众 控告 来 达到 这个 目的 吗?
阿: 这是 完全 必然 的。
这几乎就是苏格拉底自身受审而死的预言了。只是苏格拉底在其中扮演的是爱者而非被爱者,是年老的教导者而非被求知的青年的角色。
苏: 我的 好朋友, 适合于 最 善 学问 的 最佳 天赋—— 我们 说过, 它在 任何 情况下 都是 很难 得的—— 其 灭亡 的 道理 就是 这样, 也就 说 这么 多。 对 城邦 和 个 人做 大 恶 的 人 出自 这一类; 同样, 造 大 福 于 城邦 和 个 人的 人—— 如果 碰巧 有 潮流 带着 他 朝 这 方向 走的 话—— 也来 自 这类; 反之, 天赋 平庸 的 人 无论 对 城邦 还是 对 个人 都是 做 不出 什么 大事 来的。
同一个意思又说了一遍。黑德戈尔有过类似的话,大概来源在这里。
苏: 那么, 我们 所 假定 的 哲学家 的 天赋, 如果 得到 了 合适 的 教导, 必定 会 成长 而达 到 完全 的 至善。 但是, 如果 他 像 一株 植物, 不是 在 所需 要的 环境 中 被 播种 培养, 就会 长成 一个 完全 相反 的 东西 除非 有 什么 神力 保佑。 或者 你 也像 许多人 那样, 相信 真 有 什么 青年 被 所谓 诡辩家[ 9] 所 败坏, 相信 真 有 什么 私人 诡辩家 够 得上 说 败坏 了 青年? 说 这些 话 的 人 自己 才 真是 最大 的 诡辩家 呢! 不正 是他 们 自己 在最 成功 地 教育 着 男的、 女的、 老的、 少的, 并且 按照 他们 自己的 意图 在 塑造 着 这些 人 吗?
败坏人的品德的,不是诡辩,而是周边环境中人做出来的选择。后者给出什么是作为目的被追求的。人们在践行什么。对于一个伦理秩序还未确立的人,它首先要了解什么可以被诉求,然后才于其中选取一个判断为最好的。如果所见的都是纵欲的,或旧勇气而言放纵性情争强好胜却缺乏对于争夺的目的的善恶的有根据的审视,那么,一种文化旧在逻辑空间上缺乏善的选项。
而诡辩涉及的不是目的的东西的存在与否,而是对于一种东西值得诉求与否的论证之中技巧的问题。比较之下,作为文化习俗或传统作为影响人的东西,前者是更彻底的。而诡辩毕竟还给出了一个论证的机会,只要认识到真理,就能雄辩地胜过诡辩。前者则是还没有涉及一个辩证的机会,关乎辩证法于世界中的存在或不存在之别。
这里也是言传和身教之间的区别。
没有善的眼光,是彻底的无。而有善的眼光,但是做的不好,相对没有那么糟糕。或者说,走一条向上的路,首先需要有向上向善之心,然后才是认识到有根据地判断或辩证法作为运思的绝对原理,最后是基于这根据地要求在具体的东西中做经验判断。这里是3步:从意愿,到方法论,到具体的方法。没有善的眼光,没有走上第二级台阶。第三步旧无从谈起。而诡辩是第二步走上去了,最后一步没做到。
把意愿的善看作于人而言先天的,人总是存在结果好的意愿。这不是经验问题。
题外话,心理机制的自我保护,也是一种一的践行。只是这里是一种并非有意识地运思,而是运思中的目的的东西总是基于作为心理现象直接被给出。无疑的是,目的而言为了保有自我的存在。在心理完整受到威胁时,在构成某种形式的我的存在的诸条件作为逻辑配置的要素之间,无奈作出取舍,只能保全最核心或直接的,而舍弃不能兼顾的较外围的东西。
心理健全带来的是主观思维作为一种工具和路径,始终为探索和表达一个主观心理过程之外的客观目的留有余量。人在描述一个东西时,会反复盘恒,绕着对象变换视角反复观察,语言对于事实的描述具有很多的冗余。允许犯错和纠正,允许重复废话。类比战争里,物资宽裕时给部队配发和敌人数目相等的子弹。
和心理相联系的是本能,而是实践领域的有意识,讲理或基于根据做判断。和心理直接联系的行为或者直接体现心理反应的行为,它总是处于一种目的的莫名其妙直接被给予之中,基于一种生存威胁的响应的本能。
对于心理现象心理规律的分析,得到一个求生存的本能的机制。类比逻辑从日用而不知的情况下基于分析被揭示出来。区别是,逻辑的真理是值得认识的,并且在有意识的践行或运用里,达成一种超过无意识的运用更确定或结果好的可预期,而心理规律的东西突出的是人在应激的求生状态时,如果缺乏知识,它们是人脱离威胁的最后可以信赖或依靠的东西。深入无意识内部,是生命的本能的机制。这机制经常审视之下不合理,但是作为一种想到就做的机制,至少提供了一种方法上盲目的努力。有一定的脱困的机会。
灵魂不由一串侥幸构成。而是基于有意识,基于认识人自身的需要,以及具有的条件,基于认知和理性做出来的东西。这里有别于经验判断中可能出错,灵魂谈论的是一些作为分析命题的真理。灵魂上的幸福或结果上的善者总是基于认知和理性在先所造就。麻木 偶然和侥幸不能造就灵魂上的幸福:灵魂在于本体。
苏: 那么, 请你 把 所有这些 话 牢记 心上, 再回 想到 前面 的 问题 上去。 能有 许多人 承认 或 相信 真实 存在 的 只有 美 本身[ 13] 而 不是 众多 美的 事物, 或者说, 有的 只是 任何 事物 本身[ 14] 而 不是 许多 个别 特殊 的 东西?
作为本体论的理念论。苏格拉底需要指出局限于非实在的理念的践行。美的事物之于美,可以考虑这个美的东西和那个美的东西之间的区分,基于这种区分指出不仅存在美本身而且存在美的东西作为实在的东西。
非实在的理念的践行,它要做出来,始终还要考察经验条件做经验的判断。作为绝对原理的善的存在,和实在的善者的存在,是不同逻辑的存在。最后这句不承认个别事物不对。还要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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