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闷雷,惊不醒新余沉闷的天。天气热起来,阳光跳跃在校园的各个角落里,麻雀来了停在枝头叫了两三声就飞去,校车里的我们叽叽喳喳的踏上前往分宜的旅程,风吹进来带着热气,扑到人的身上,天气刚刚发芽的春天,变为夏天了。
一路喧闹,脱去平日里学习的疲倦,我们一行人来到了介溪严公墓园。一抔黄土,一间满是杂草的院落,不是秋日也显萧瑟。一座严嵩石像立于墓园前,墙上的两联“平生报国惟忠赤,身死从人说是非”不禁让人联想到严嵩的平生。出身寒素,年轻有为,二甲进士,精熟经史典章,谙习音律诗文,“关山千里,乡心一夜,雨丝丝;帝阙九重,圣寿万年,天荡荡。”他有众人认可的才华;题名山海关“天下第一关”,他有为人称赞的书法;“千古休,南渡错,当时身怕中原没。关区区一桧亦何能,逢其欲。”他有后人为其正名的诗词。然而曾经明朝一代内阁首辅的严嵩,晚年在孤独和贫病交加中逝去,被列入《明史》中六大奸臣之一,如今落得无人祭拜的荒凉境地。
历史的纷扰随年代尘埃落定,初心易得不易守是后人得出的道里。追随历史的气息,我们向防里村的深处访去。防里村三面环山,二水分流,素有“才子之乡”的美誉,是远近闻名的“进士村”。两旁的文化长廊,亮丽的图画,整齐的文字,鲜活地向游人展示其深厚的文化底蕴,又一路引领着来访者向前走去。伴着环山绕水,古樟成群,听着越王勾践的后代讲述先人的故事,我们一行人就这样打搅了一个古村落的眠眠夏梦。
相传,按照防里村的古老习俗,村里每中一个进士或举人就在村口种一棵樟树,于是一千多年后的今天,映入眼帘的一大片古樟树林,便是古村中历史文化沉淀的历史见证。一群女生,感叹这蔚为壮观的自然,手拉手将一棵一千多岁的樟树拥抱,希望友谊和生命也像这棵樟树一样常青,长情。
古村子里的安静祥和,在阳光下照得朴实无华。天井和老院子,把老屋透亮,纳凉的狗和摇摆的鸡,少了城市中同类的惊恐,翠绿的从地底下冒出来的鲜苔,不忍踩。沉淀的它们,是耕读的乡俗,是游子的乡愁,是村口老人皱纹里的微笑,是族谱里绽放的莲花。小众的分宜县防里村,不被大多人知晓,却一代又一代传承着大多数人看不见的人文情怀。筱敏曾在《捕蝶者》中追问:“什么是真正的美丽?是被做成标本名扬天下,还是默默损耗掉美丽终老山林?”颓态的建筑上记录着拆除重建的变迁沧桑,隐名的古村落在物欲横流的现代社会中慢慢氤氲香气,一直古朴,长存。
向防里古村落走去,从文化古蕴中走来,这中间相隔的时光封印,不愿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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