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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姻到底给了人什么——读《鞋带》

婚姻到底给了人什么——读《鞋带》

作者: 阿媛_d125 | 来源:发表于2024-01-04 19:43 被阅读0次

《鞋带》,一本薄薄的小册子,从图书馆书架上取下是因为其封面图案简单、书名让人琢磨不透。仅此而已。

漫不经心打开书。第一部分看完,后面虽然写着第二部分,却跟前面接不上,以为是部小说集。返回,把第一部分的结尾再看了一遍。这个故事以一个有两个孩子的三十多岁的女人的口吻给出轨离家的丈夫写了若干封信组成,历时四年。女人无业,丈夫出轨,抛家弃子,女人从绝望到崩溃,再到自杀未遂,而后坚强独立,独自抚养照顾两个孩子。结尾是时隔四年丈夫写信来要求见两个孩子。这算一个开放性结尾。我窃以为这是个励志的故事,告诉婚姻中的女人,没有迈不过去的坎。

第二部分,是一个74岁的男人以“我”的角度叙述的故事。他带着他76岁的老妻出门旅游,回来发现家里遭贼了,屋子翻得几无完物,家养的猫也不见了。男人在深夜整理旧物,旧物里藏着他的一生。读着读着忽然发现与前面的故事有了关联。故事突出了一个中心——出轨事件。

第三部分,名字出现就比较熟悉了。这是前面那对老夫妻的两个孩子,一对年近半百的兄妹,关系紧张,老死不相往来。此时却聚在一块,开诚布公地聊天,聊天的中心——父亲三十多年前的出轨事件。兄妹俩重续旧日亲情,最后他们把这个从小长大的家砸了个稀巴烂,临走还带走了他们母亲视若自己孩子的猫。

书就是有看似不关联的三部分组成,总共7万字左右,一部中篇小说,很薄的一本书,不消两天的碎片化时间就看完了。

他们原本有个幸福的家,但是因为男人的出轨,这个家毁了。而后男人回归,他们和好如初,一家人又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外人看来是这样的,但这只是外人。很多事情出了就是出了,很难再回到原点,破镜怎可能重圆而不留下裂缝。同一个事件,不同的人,不同的角度,就有了不一样的感受,这本小说也就有了不一样的看点。

婉妲是个家庭主妇,在家操持家务,丈夫在家工作时,她约束好两个孩子,不给丈夫添乱,这是一个贤良淑德的女人。阿尔多是大学教师,每天面对的是蓬勃的大学生,接受新的知识,接受时代最前沿的冲击。出轨是偶然也是必然,尤其在鼓吹性解放的时代。阿尔多毅然决然地离开家,离开妻子、孩子,投身新的生活。年轻的女友激发了他的活力,点燃了他的激情。他获得了世俗标准下的成功。他出书,他写剧本,他上电视节目,他活得光芒四射。但他毕竟是他。他的妻子定义他没有自己的主张,人云亦云,随波逐流。他的孩子评论他,唯唯诺诺,当有人支持时会支持一阵子,一旦失去关注,便畏怯了,想要回归。于是离开四年后,阿尔多又回到了妻子和孩子身边。但一切都不一样了。

都说时间能抹平一切,时隔三十年后,整理着旧物的阿尔多回首往事,感知那条裂缝深深地横亘在那,抹不平,消不去。婉妲也想和和美美地回归先前的日子,但心头的“意难平”终究让她行为异常,矫枉过正。强势、尖刻,时时警惕,处处嘲讽。夫妻俩几十年同床异梦,貌合神离。这场婚姻地震不可避免波及震中的两个孩子。两个有着原生家庭烙印的当年的孩子,如今年近半百,一个有三个妻子,四个孩子,一个终生不想要孩子,因为孩子“不可避免被伤害”。

出轨,婚姻中的红线。出轨方自然是过错方,但论出轨的深层次原因,岂可能单纯是一方面的责任。《鞋带》中,一个风流倜傥的大学教师,一个蓬头垢面的家庭主妇,明眼人一眼可看到其间的差距,且这差距随着日子的延伸在扩大。阿尔多的世界很大,而丈夫孩子是婉妲的全部。阿尔多追寻自由和爱情而去,婉妲的天塌了。重新接续的婚姻模式变了,阿尔多看妻子的眼色行事,婉妲主宰着家里的一切,仍旧是完整的四个人,仍旧是完整的家,且物质条件也越来越好,但曾经和谐的幸福再也找不到了。“这个家表面上井井有条,实际上一团糟。”为了义务和责任,家又重新聚合,但阿尔多的愧疚与补偿之心、婉妲潜意识的不信任,让一切面目全非。

《鞋带》从多角度解读婚姻中出现变故后,所在家庭的人各自不同的状态,感叹婚姻的脆弱,一窥“幸福生活下”的千疮百孔。最后兄妹俩偷偷把家砸了,想要父母重新整理生活。但是两个暮年的老人,几十年的婚姻模式早已定型,还能重新来过吗?他们共同生活了52年,这52年的婚姻生活带给了各自什么呢?

这本小说直到看完,直到再从头翻,还是不大理解作者取此书名为何意。鞋带的情节只出现一次。孩子们让阿尔多一次次把鞋带解开然后再系上,因他系鞋带的方式迥与别人,以印证这个男人不是随便什么别的人,是他们的父亲。这是阿尔多抛弃家庭对孩子们造成的伤害之一。而以鞋带为题,是说往后余生,阿尔多都在印证自己是孩子们的父亲,是这个家庭完整的一份子吗?就为了这,他在婚姻里苟且偷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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