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依旧是没有写故事的一天,水平有些受限,觉得自己还是需要多输入一点吧。
今日读的是贾平凹先生的《人病》,文字里写的是“我”得了肝炎的故事,有一点哀伤吧,可我却分明感受到了那些言语里的犀利与悲痛。
01
“我突然得了肝病,立即像当年的‘四类分子’一样遭到歧视。”
“我笑着对被请的那位领导说:‘我现在和你一样了,你平日里是一副眼镜,看戏是一副眼镜,批文件又是另一副眼镜。’”
这是“我”在得了肝炎后最直接最真实的感受,殊不知也同样最令人心疼。
听说过的朋友不再来串门了。
没听说的朋友来了后,“我”会好心提醒,这些朋友果然并不嫌弃,说“没事,能传染给我吗?”然后却又不再喝一口茶,不再吃一口饭,一拍脑袋那些惯用的说辞张口就来,出去后还狠狠洗了手。所以,这言与行究竟谁是谎,谁又代表了朋友的真实?
在餐桌上,“我”对领导的那句话,又是几分戏谑,几分自嘲?
“我”提醒友人要正确消毒自己用过的碗筷,走前却传来刺耳的破碎声。
我看着贾平凹先生写的故事,他的语气极淡,我却难以自抑,不禁悲痛。
为何而悲痛呢?
是因为“我”不幸患了重病受到区别对待吗?
还是因为那些明里暗里不断戴着不同的精致面具的嘴脸呢?
02
“我遇到任何难缠的人和难缠的事,一句‘我患了肝炎’,便是最好的遁词。妻子说:‘你总是宣讲自己的病,让全世界都知道了歧视你吗?’我的理由是,世界上的事,若不让别人尴尬,也不让自己尴尬,最好的办法就是自我作践。”
这一句话仿若一把刀子,一把理应插入每个人灵魂的刀子。
这大概是站在一个人的角度最真实的想法了,我们总是为了防止自己的不堪从别人的嘴里说出,既让别人尴尬又让自己难耐,总是会主动出击,自揭伤疤。
就像是,我都已经自己承认自己的丑陋了,你还要嘲讽我不美,指责我的出现吗。
大概流言本身就是流言的破解。
毕竟,以盾抵矛,盾终有一破之日。而以矛攻矛,将对立的矛打倒,才是最安全的吧。
可是,自始至终,为什么都不说让流言从一开始就不要出现,为什么不会想到对立的矛会是钝的呢。
是因为经历过太多失望就不再抱有希望吗。
04
“我们无可奈何,开始产生了一个恶毒的念头,后悔我们为什么要声张自己是肝炎患者,为什么要来住医院?人们在歧视我们,我们为何不到人群广众中去,要吃大桌饭,要挤公交汽车,要进影剧院,甚至对着那些歧视者偏去摸他们的手脸,对着他们打哈欠,吐唾沫。那么,我们就是他们中的一员,他们就是和我们一样的人!”
这段话邪恶吗?就像是来自地狱的宣言。
可是,为何又这样令人感到心酸呢?“我们”希望成为和“他们”一样的人,又有什么错呢。如果“他们”将“我们”视作同类,又何来此言。
大多数人拿着大众共同打造的枷锁——如此坚固的枷锁一定是每一个大多数人都出了力的——去捆绑那些少数人,少数人的呻吟全部要没入地狱,所有的呻吟都被那些大多数人视为对这个整体的不负责任。可是,谁有权利去命令别人、谁又有能力去戴着镣铐舞蹈呢。那样的舞步一定留下了惊心的血迹!只是,总有人选择熟视无睹。
是来自地狱的宣言吗,还是来自深渊的求救呢。
又在期待谁的救赎呢。
05
“或许,你们是没有查出乙肝的病人,我们是查出乙肝的健康人!”
文末的此段话彻底撕开那些小心翼翼的维护,将真相血淋淋地露出来。
乙肝是病,却犹可研究药物治疗。
人病,大概真的是无可救药吧!如此说来,几乎人人都身患绝症而不自知,是如何的可悲啊!
狼皮下不一定是狼,一如羊皮下也不尽是羊。
乙肝病人尚能彼此取暖,在属于他们的世界里每一个人都是像个正常人。而健康的人却要排除身边所有病毒可能,所有的人都不能脱出嫌疑。
谁又真的病了呢。大概只是大多数人自作主张将少数人定义为病人了吧。
文章好像一直在平淡地叙事,但每一句话我都不敢多读,怕云淡风轻只是自己未曾看见的狂风骤雨,也怕自己突然发现自己看不出那狂风骤雨,更怕自己假装看不见这狂风骤雨!
我想,若是想要体验一番这样悲哀、讽刺、心酸又心痛的感觉,还是要自己亲自去读一遍这篇文章吧。读了后,自然会发现,一切尽在不言中,一切也只能在不言中。我的这些感慨不过是望见汪洋的几声叹气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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