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起厚厚的相册,一张张泛黄的照片如老时光里的记忆,被一一打开,那些青葱岁月里的酸酸甜甜,如陈年佳酿,发出醇厚的气味,扑面而来。
那张和好友伟丽一起合拍的照片,应该是十八九岁的年纪,时间真是快速,一晃二十多年已过。照片中的我坐在椅子上,伟丽靠着我身边,二人笑得很灿烂。
高中时期,因为强迫症困扰,我无奈离开校园。母亲整天指责唠叨,在家过了一段忧郁灰暗的日子,决定到十几公里外的县城找工作。然没有文凭,又无一技之长,四处碰壁后方知现实的困难。
回到学校读书已是不可能,憋屈却无能为力的我不能忍受母亲的唠叨,那时的心境用四面楚歌形容亦是不为过。
同学伟丽的母亲是位和蔼可亲的人,伟丽家成了我流浪漂泊的避风港。
每到没有去处时,就硬着头皮来到伟丽家,她妈捧起滚烫的饭菜递到我手里,什么都不问简单的一句:“快吃吧!”我顾不得客气,拿起碗狼吞虎咽,伟丽的母亲只微微一笑。
我在伟丽妈妈家住了一二个月,实在住的不好意思了,我回家一二天,又回到伟丽家。她妈一点都没嫌弃,热情招待我,一点都不当我是外人。
伟丽高考失利,没有选择复读,在家一段时间后,我们相约一起去县城找工作。那些轻松、待遇好的工作,都被有学历有后台的人招聘走了,我们像无头苍蝇到处乱撞。
所幸伟丽的堂妹的亲戚开了一间塑料厂,需要人手,我们决定去试试。
厂里工作分白班和夜班,夜班从晚上六点到第二天早上六点,我们上了一个夜班,机器的轰隆声,和阵阵困意,让人吃不消,没干二天,我们辞职走人。
能去哪里呢?辞退塑料厂的活,何去何从又成了难题。
正好一个工艺品厂在招人,于是,抱着最后的希望,去那里应聘。工艺品厂需要一定的绘画技术,伟丽对绘画有天赋,在学校时,没事就在本子上涂描动物花草,没想到,这业余爱好在危机关头派上用场。我跟着伟丽,给她打下手。
工艺品厂多劳多得,第一个月工资发下来,我们捏着几张钞票,决定去影楼拍照留念。
伟丽穿粉色的上衣,黄色的长裤,站在我的身后,我坐在藤椅上,一身粉色运动套装,直直的短发,一脸笑容。咔嚓一声,十九岁青春就此定格在相片里。
此后,我们也用手机,或自带的相机,拍过许多照片,这些照片姿势万千,神情迥异。但在影楼拍的却是跟她的第一张合照,也是唯一的一张。
青春已匆匆消逝,也没有以往的神态。这张在一起的合照,记录我们曾经的青春岁月,是我们深厚友谊的见证。
虽然照片泛黄,但留在心底的记忆,却不会消失。少年时结下的友谊,岁月越是久远,越醇厚浓郁。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