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大脑欠缺。“大脑的神经系统是经过长期的基因和文化进化而来的。它使用的是非常粗略而便捷的估算。”人们不能自然、自动地“向前算一步”。
人类过于依赖过于依赖专家所定义的“系统1思维”(见《快与慢》)。“这种思维是源自储藏于记忆中各种关联,自动生成判断,而非基于你所掌握信息进行的逻辑判断。”“系统1”依赖情感、记忆和经验迅速作出判断,它见闻广博,使我们能够迅速对眼前的情况作出反应。但系统1也很容易上当,它固守“眼见即为事实”的原则,任由损失厌恶和乐观偏见之类的错觉引导我们作出错误的选择。
得益于“系统1思维”,我们可以心神飘忽不动脑筋地开车回家,这种来自于丛林的思维,也令我们犹如天助地躲过灾祸。
系统1思维,令我们不去多计算一步,从而导致决策偏差。
2、思维走捷径。即使走出丛林的人类发展了有意识的“系统2”:通过调动注意力来分析和解决问题,并作出决定,它比较慢,不容易出错。但是它很爱走捷径,要么在脑海中形成一些定式,照搬照套;要么直接采纳“系统1”的直觉型判断结果,还骗自己在思考。
3、计算力不够。即使进入了“系统2思维”,也算错、算漏了。
4、懒惰。
5、逃避主义。
很多人到了某个岁数,或者进入某种状态,就开始了“懒惰+逃避主义”的自暴自弃。你经常会在同学会、或者老友重逢中,为那些曾经才华横溢、思维敏捷、胸怀激情的人的磨灭而心生感慨。
6、恐惧。
《棋与人生》里写道:过去有不少著名棋手在退役前或退役后都曾有过精神障碍......20世纪前25年中最成功的棋手之一,阿科巴·鲁宾斯坦也曾变得越来越胆小,近乎病态。每走完一步棋后,他都会躲在赛场一角,等待对手走棋。
表象只是已知条件。
回到《秘密特工》,已知:
1、该建筑师为了自己100岁的母亲而建造台阶;
2、台阶有135层;
3、因为那一年建筑师35岁,和母亲加在一起是135岁,所以建了135层。
比已知条件更重要的,是这个已知数字背后的数字,以及其表征的意义和逻辑。
《投资最重要的事》对此作了最好的论述:
第一层次思维说:“这是一家好公司。让我们买进股票吧。”第二层次思维说:“这是一家好公司,但是人人都认为它是一家好公司,因此它不是一家好公司。股票的估价和定价都过高,让我们卖出股票吧。”
第一层次思维说:“会出现增长低迷、通货膨胀加重的前景。让我们抛掉股票吧。”第二层次思维说:“前景糟糕透顶,但是所有人都在恐慌中抛售股票。买进!”
第一层次思维单纯而肤浅,几乎人人都能做到(如若你希望保持优势,那么这不是一个好兆头)。第一层次思维者所需的只是一种对于未来的看法,譬如“公司的前景是光明的,表示股票会上涨”。
如何进入第二层次思维呢?作者给出了一个有效的方法:提问。
第二层次思维深邃、复杂而迂回。第二层次思维者要考虑许多东西:
未来可能出现的结果会在什么范围之内?
我认为会出现什么样的结果?
我正确的概率有多大?
人们的共识是什么?
我的预期与人们的共识有多大差异?
资产的当前价格与大众所认为的未来价格以及我所认为的未来价格相符的程度如何?
价格中所反映的共识心理是过于乐观还是过于悲观?
如果大众的看法是正确的,资产价格将会发生怎样的改变?
如果我是正确的,资产价格又会怎样?
1、人生是有很多并不复杂的加减法构成的。就单一问题而言,我们只需小学数学就可以应付一切;
2、难点在于,极少有人能对抗“条件反射”式的“系统1思维”,进入第二层次思维更是难;
3、解决2的方法是,不要对已知条件逆来顺受。而是要发现已知条件(尤其是已知条件之间发生作用之后)背后,再向前算一步;
4、学习“第二层次思维”,通过一系列提问的方式,来拷问自己的大脑,让它脱离舒适区,令其无法偷懒;
5、芒格的方法:“从个人的角度来讲,我已经养成了使用一种双轨分析的习惯。首先,理性地看,哪些因素真正控制了涉及的利益?其次,当大脑处于潜意识状态时,会自动形成哪些潜意识因素——这些潜意识因素总的来讲有用但(在具体情况下)却又常常失灵?”
6、提问是一种极为直接、有效的思维框架,比很多所谓思维套路更有实用价值。但提问能力往往伴随着好奇心,是一种难求的天分;
7、不对已知条件逆来顺受,就是不对问题逆来顺受,就是不对人生逆来顺受,正如瑞典女演员Alicia Vikander在《秘密特工》里所饰演的那个精灵、不拘的女修车工。
人类用各种智慧、多条轨迹去做各类蠢事,却不愿简单多走一步。
擅长于做难题、却又屡屡干傻事的我,曾就此总结分析:
1、思考率,比思考的峰值更重要;
2、无洁癖的、手扶拖拉机式的泥泞越野思维,比干净跑道上的超级跑车更适应现实世界;
3、随着年龄的增长,人生越来越不美好的主要原因之一是,我们将越来越多的已知条件,视为不看撼动的结论。
对于最后一点,乔布斯曾有极为精彩的论述:
当你长大以后,你会被告知世界就是那样的,你的人生就是要在这个世界里生活,不要试图去击破墙壁,要试着去拥有一个美好的家庭生活,要快乐,还要存点钱。但那是一个非常受限的人生。
你的人生会在发现了这个简单的事实之后变得无比宽广,即:你所谓的生活,是由那些根本不如你聪明的人构建起来的。你可以改变它,你可以影响它。
你可以创造你自己的东西,让别人去使用它。当你意识到你可以戳碰(poke)人生之后,一旦你往里推进,有些东西就会从另一头蹦出来。你可以改变,塑造它。
最重要的可能就是,摆脱那种 “生活就在那儿,你只是生活在其中” 的错误观念,而应该去拥抱它,改变它,提升它,留下你的印记。我认为这非常重要,无论你是以何种方式获知生活的真谛,一旦你明白了,你就会想要去改变生活并让它更好,因为生活竟是那样一团糟。
一旦你学会了,你就永远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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