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大雪封山。
哦,不,那年的那天雪很大。大雪封山这个词是后来学到的,于是印象中,封山大雪应该是最大的雪了吧!
总之,那雪恐怕是记忆中最大的雪了。可是这样一个雪天,不到十岁的我只穿着一双千层底布鞋,走上了放学回家的路。
甚至记得那鞋的颜色,褪了的紫色。大地是一片白,于是那紫那冷,也就在我心里活了许多年。
后来,我有了一双棉鞋。老式的自家做的棉鞋,两片夹了棉花的垫子拼起来的那种,脚面上是很粗的缝,鞋底是加厚千层底。
妈妈做的?外婆做的?已经忘记。
可是后来的加厚鞋垫是外婆做的。我很肯定。
那是又一个下雪天,放学后我不知道家里有没有人,妈妈在哪里,于是决定先去比较近的外婆家。那时候,外婆可能已经病重,妈妈要经常回娘家照顾外婆。
一个人走在雪天。小人一个竟然感到寂寞和悲凉。到如今不能理解。
妈妈不在。
可是,那次,我得到了一双厚鞋垫。
外婆一见从雪天进来的我,就跳下床要检查我的鞋。
摸到了我鞋里的湿冷。
“婆婆给你蹲个鞋垫,你等一会儿”外婆说完,就坐到了缝纫机前。
一会儿功夫,一双鞋垫做好了。
从那个时候起,我的冬天不再冷了。
小时候,觉得所有人都不喜欢我。走哪里都要看脸色。唯独外婆家,我玩儿得最开心。
如果还有那么一点被溺爱的记忆,恐怕只有在外婆家了。
想着想着几乎哽咽。
谁能告诉我,八九岁的我,心里的凄苦是哪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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