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你自己。”
这句著名的箴言铭刻在古希腊阿波罗殿石柱上,作为神的训诫。据载,有人问苏格拉底:“世上何事最难?”答曰:“认识你自己。”进而又问:“世上何事最易?”答曰:“给人提建议。”
近几年来,我的脑海里像蓝天下总漂着白色的云朵一样,时常浮现这看似简单却无比深奥的五个字——认识你自己。
我时常自己问自己——
你是谁?谁是你?你想成为谁?你能成为谁?成为谁又能怎样?
这六个问题看似易答,实则难解。我明知一时半会不会弄明白,找到答案,但我依旧不断追问,不断求索,希望将自己引入更深的思索之中去。
世上众生芸芸,𤋮𤋮攘攘,不停奔忙,所为何事,答案不一。
近些年来,我偶尔零星读点东西方史学,也偶尔关注一下世界风云,尤其目睹一些古往今来一些一时风流,终了悲惨落幕的历史人物和当下社会上权贵们蝇蝇苟苟飞扬跋扈而最后晚景凄凉未能善终的一时“人物”,总不免有所触动,有所思考。
当下社会的现实,很多人终其一生,似乎都把“大富大贵”作为毕生的追求目标,我想,“大富大贵”,难道就是人一生的唯一的目标吗?“大富”,能怎样?“大贵”,又能怎样?
大富者,富有金山银山,如若不能成为“金钱的主人”,而是“金钱的奴隶”,我想,这样的人,只会成为社会上仇富者的对象,而不能成为人们心目中尊重的人物。
大贵者,位高权重,如若以公权谋私利,可以一时风光无两,但如若为民赋的权利不为民所用,终将反噬这些权利的一时拥有者。
说句心里话,大富大贵,从来未曾成为我的人生追求目标。何也?
这里大抵要感谢这句话—认识你自己。
我生性愚顿,两商(情商智商)俱低,既无驰骋商海,纵横捭阖之能,又无弯腰低眉谄媚权贵之赋,故不可能有大富大贵之机。
除却禀赋不足不能使我有“大富大贵”之可能,另外,我亦无“大富大贵”之志。
“一箪食,一瓢饮,居陋室,不以为苦,反以为乐”,颜回的此种精神境界,我是向而往之的。
是人都有享乐的想法,经过一定的努力,很多人也可以拥有一定享乐的能力。但我想,享乐的能力虽可以成为人追求的目标,但我更欣赏那些具有享乐能力的人放弃享乐偏偏选择吃苦的行为。
于任何生命来讲,生存都是首要的,发展、活好是更高的目标。更何况人?!
大富大贵可以是更多人的追求与选择,但我选择放弃这个追求和目标。我的底线是生存,养家糊口,我的最高纲领是,如果解决了生存的问题之后,一切多余的财富都是社会的,都应该回馈到社会中去。
诚然,庸庸碌碌,半生已过,我不再有离谱的奢望,也不敢再侈谈宏大的理想。但我内心深处始终藏着一个自己的准则——不必羡慕、不必追求“德不配位,必遭祸殃”的“大富大贵”。
那我到底有无半点追求呢?半点追求还是有的,只是我羞于启齿,难以企及——那就是,追求人的价值,哪怕是丁点儿,也足慰平生。
—卫明,24.5.25,凌晨,偶记于宁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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