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已是傍晚,奇怪的是我躺在一张只铺了一套棉絮被又近乎光板的床上,我猛然意识到,这是来魔都第一天晚上的情景。
“刚睡醒?”次犬推门而入正要开灯,只见他背着包手上拿着一瓶青梅绿茶,一只耳朵上挂着降噪耳机。
我意识有些模糊,慢腾腾地坐起身。
“吃饭没?陪你出去吃点?”
这家伙从来没有直接带吃的东西回来给我过,这真实的情况让我觉得眼前的一切很可能不是梦。
“你有没有一种这一幕好像发生过的感觉?”
我的话让他有些莫名其妙,但还是点了点头说“嗯,有过,不过不是现在。”
“你是不是和妹子出去吃的饭?”
他愣了一下,卸下背包的动作放缓了一些。
“然后还去了南京东路?”
他表情呆滞,人整个定格在原地。
“卧槽卧槽!”我在床上激动的扭动了起来,“你别吃惊,我跟你说,我可能穿越了。”
“啊?”他肯定以为我是想到了什么穿越类的小说,毕竟我突然喊他起来聊小说创意的情况时有发生。
“我从2020年穿越而来...”
“昂,然后呢?”
这家伙竟然真摆出一副听我说故事的架势。
“没有然后啊,就是穿越回来了。”
“2020年我们什么样?你有对象了吗?”
真叫人一时语塞,“能不能聊点正经的?”
“哦哦哦,”他有些忍俊不禁,“你继续。”
“md没有,你小子倒是有了。”
“哈哈哈——”这阵笑声背后的话外音是“都2020年了,你咋还那么惨!”
我有点看不过去了,“啪!”朝他脸就是一巴掌,然后梦就断了,我被热醒了。
初秋的凉意顺着水龙头流了出来,热醒过我清梦的盛夏就要过去了。
衣柜门把拉手上一颗用来固定的螺丝钉从我搬进来的第一天就不见了踪影,但一直没影响我的使用,那么有些所谓完整的意义是什么?
在衣柜里寻不到那件多年前就该还给次犬的长袖,也并不是要找来穿,只是发现某些本该就在那里的东西它不在了,就会突然心慌。它很重要吗?在我发现它丢的那一刻似乎是重要的。
最后在柜底发现了它,只是有些为时已晚,魔都潮湿的天气让它起了霉,一颗颗小小的白色霉菌驻扎在上面。就这样,刚才还有一瞬间重要的东西在出现以后又只能做出丢掉的选择。
骑车去上班,路上遇见的那些车牌和每次刚好遇上的红灯都让我有种无限闪回到昨天的错觉,内心会不自觉地发问,“为什么昨天上过班了今天还要去!”
自从偶遇过一大早在高架桥下跳舞的中年男女我都会时常去留意他们今天还在不在,我对身边的人提起过这事还录过短视频,然后调侃说,“这两位一定不是夫妻,因为太过浪漫。”
快速骑过没有树荫庇护的路段,一朵外出的云悬在抬头就能望见的天边,洁白,纯粹,只是没等我多看过几遍,它就已不知去向。
路过稻田,过不了多久,风也将路过这里,吹拂稻穗的金色,带走成熟的消息。
远方的人,要是你有了应对苦难生活问题的答案,可以的话记得告诉我。若是没有,那么,如果觉得那样不好你就别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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