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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家乡来人,这个工人之家非常豪爽,甥舅之情更是亲密异常。薛世光的本意,是不想多麻烦人家,便对他舅说,只在上海小住两日,把手头上的一笔生意处理好就走。他舅说,那哪能成啊,无论如何也得玩上个把月再走。接着又问他们是什么生意。
薛世光有心想请教他,也就没有隐瞒,把卖花生油的事说了,考虑到这边是国统区,物价飞涨,如果把那张款单从银行提出现款,等到了巢无地区可能就不值几个钱了,因此想用这笔款子在上海采购一批货物,带回老家那边,很可能还会赚上一笔。
他舅听了点点头,觉得是这个理,并建议他们到市区转转,看看带什么货物合适。
二人漫无目标地在街头转了几天,一直无法定论。那天傍晚回到厂子,见好几辆大卡车正在装运各种花色的布匹,薛世光灵机一动,何不把那笔款子换成布匹,上海大花布在老家那边还是很吃香的。便把这想法告诉他舅。
他舅听了笑笑说,我本来也是这个想法,怕你们说是我想做这笔生意,也就没提,现在既然你这样说了,我带你们和厂方联系,包你们不吃亏。
就这样,他们在潘耀南舅舅的帮助下,把那笔卖花生油的钱在上海全部买了布匹。生意了结后,他舅一再挽留,又住了几天,二人才带着货物从上海乘火车到南京,然后在南京乘汽车到达芜湖。
到了芜湖,就等于到了巢无地区的大门口,但这个大门还不能轻易跨进去。
七师北撤,前脚走,后脚国民D军队和还乡团等各种反动势力蜂拥而入,巢无地区陡然间陷入一片白色恐怖。
一些不愿自首的共产党员和基层干部,纷纷流落江南,坚持在巢南山区的游击队,为了和这些同志保持联系,同时也为了打通和上级党组织的联络渠道,便在芜湖开设了一家冷食店,作为秘密交通联络站。
另外,薛世光的二哥薛世华,是我党在沿江一带码头间开展工作的秘密党员,此时也在芜湖一家银楼做工。北撤前,薛世华曾专程赶到无为,和兄弟见了一面。
那次见面,兄弟俩依依惜别。小时候,二哥就是他的保护神,遇着麻烦事,二哥都会替他出头顶着。这次北上,远离家乡,虽然三弟已长大成人,还在队伍上当着领导,但二哥仍然放心不下,少不了又是一番叮嘱。薛世光反过来安慰他:“放心吧,二哥,我们的队伍肯定会打回来的!”
薛世光到芜湖后,首先就去找二哥。兄弟俩是真正的同志加兄弟,在秘密工作战线,这是最牢靠最安全的接头线索。自古以来,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讲究的就是这种亲情在战场上的生死相依。革命队伍中,亲情虽然不是第一位的,但也并不排斥它的存在价值。
“三弟回来啦!”乍一见面,二哥掩饰不住惊喜,接着又压低声音问:“带队伍回来了?”
薛世光笑笑,摆摆手。
二哥陡然意识到,这银楼上毕竟还有外人,说这样的话题,一旦让别人听到可不好,便招呼一声:“走,喝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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